大丈夫其谁不有四方志?
则仆与宗衮二年之间,会而离,离而会,经途所亘,凡三万里。
何以言之?
去年春会于京师,是时仆如桂林,衮如滑台;
今年秋,乃不期而会于桂林;
居无何,又归滑台,王事故也。
舟车往返,岂止三万里乎?
人生几何?
而倏聚忽散,辽夐若此,抑知己难遇,亦复何辞!
岁十有一月,二三子出饯于野。
霜天如扫,低向朱崖。
加以尖山万重,平地卓立。
黑是铁色,锐如笔锋。
复有阳江、桂江,略军城而南走,喷入沧海,横浸三山,则中朝群公岂知遐荒之外有如是山水?
山水既尔,人亦其然。
衮乎对此,与我分手。
忘我尚可,岂得忘此山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