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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城

府城西北瓦棺东,尚有遗基在此中。

旋折才方二里许,规模不得小邦同。

正当进取争强霸,聊作屯营备敌冲。

老范智谋曾不识,却云争似建康宫。

诗人简介

诗文推荐

晚步初月高,忘却子城闭。

客楼枕新荷,几夜香袭袂。

羸骸奔走倦,不拟尚凝滞。

白面佳少年,塞途莫胜计。

低颜谢许可,不甘暗拭涕。

穷迫傍人篱,傍篱车奴隶。

风采就衰惫,心孔转昏翳。

见舟思江湖,怀隐睨松桂。

故人立霄汉,敢诧平生契。

兹时进退难,假宿义斋第。

官桥醉尉多,大惧获重戾。

徘徊益羁愁,愈痛乏边际。

谗毁那能免,失拥文侯篲。

身如被酒酣,心类垂旒缀。

嗟嗟文不续,有学谩经济。

逆行且倒施,犹幸舌未敝。

月西黯蓬莱,城乌声更厉。

借榻逢可人,度夜等匏击。

履险复自笑,汩没信此世。

愿逢阳明仙,餐霞度千岁。

沾霜袭冠带。

驱驾越城闉。

北临出塞道。

南望入乡津。

高墉宿寒雾。

平野走秋尘。

君为坐堂子。

我乃负羁人。

欣悲岂等志。

甘苦诚异身。

结涕园中草。

憔悴悲此春。

送春君何在,君在山阴署。

忆我苏杭时,春游亦多处。

为君歌往事,岂敢辞劳虑。

莫怪言语狂,须知酬答遽。

江南腊月半,水冻凝如瘀。

寒景尚苍茫,和风已吹嘘。

女墙城似灶,雁齿桥如锯。

鱼尾上奫沦,草芽生沮洳。

律迟太簇管,日缓羲和驭。

布泽木龙催,迎春土牛助。

雨师习习洒,云将飘飘翥。

四野万里晴,千山一时曙。

杭土丽且康,苏民富而庶。

善恶有惩劝,刚柔无吐茹。

雨衙少辞牒,四境稀书疏。

俗以劳俫安,政因闲暇著。

仙亭日登眺,虎丘时游预。

[望仙亭在杭,虎丘寺在苏。

]寻幽驻旌轩,选胜回宾御。

舟移溪鸟避,乐作林猿觑。

池古莫耶沉,石奇罗刹踞。

[剑池在苏州,罗刹石在杭州)。

]水苗泥易耨,畬粟灰难锄。

紫蕨抽出畦,白莲埋在淤。

萎花红带黯,湿叶黄含菸。

[楚辞云,叶菸色而就黄。

]镜动波飐菱,雪回风旋絮。

手经攀桂馥,齿为尝梅楚。

坐并船脚歌,行多马蹄跙。

圣贤清浊醉,水陆鲜肥饫。

鱼鲙芥酱调,水葵盐豉絮。

虽微五裤咏,幸免兆人诅。

但令乐不荒,何必游无倨。

吴苑仆寻罢,越城公尚据。

旧游几客存,新宴谁人与。

莫空文举酒,强下何曾箸。

江上易优游,城中多毁誉。

分应当自尽,事勿求人恕。

我既无子孙,君仍毕婚娶。

久为云雨别,终拟江湖去。

范蠡有扁舟,陶潜有篮舆。

两心苦相忆,两口遥相语。

最恨七年春,春来各一处。

送春君何在,君在山阴署。

忆我苏杭时,春游亦多处。

为君歌往事,岂敢辞劳虑。

莫怪言语狂,须知酬答遽。

江南腊月半,水冻凝如瘀。

寒景尚苍茫,和风已吹嘘。

女墙城似灶,雁齿桥如锯。

鱼尾上奫沦,草芽生沮洳。

律迟太簇管,日缓羲和驭。

布泽木龙催,迎春土牛助。

雨师习习洒,云将飘飘翥。

四野万里晴,千山一时曙。

杭土丽且康,苏民富而庶。

善恶有惩劝,刚柔无吐茹。

两衙少辞牒,四境稀书疏。

俗以劳俫安,政因闲暇著。

仙亭日登眺,虎丘时游豫。

寻幽驻旌轩,选胜回宾御。

舟移溪鸟避,乐作林猿觑。

池古莫耶沉,石奇罗刹踞。

水苗泥易耨,畬粟灰难锄。

紫蕨抽出畦,白莲埋在淤。

萎花红带黯,湿叶黄含菸。

镜动波飐菱,雪回风旋絮。

手经攀桂馥,齿为尝梅楚。

坐并船脚欹,行多马蹄跙.圣贤清浊醉,水陆鲜肥饫。

鱼鲙芥酱调,水葵盐豉絮。

虽微五袴咏,幸免兆人诅。

但令乐不荒,何必游无倨。

吴苑仆寻罢,越城公尚据。

旧游几客存,新宴谁人与。

莫空文举酒,强下何曾箸。

江上易优游,城中多毁誉。

分应当自尽,事勿求人恕。

我既无子孙,君仍毕婚娶。

久为云雨别,终拟江湖去。

范蠡有扁舟,陶潜有篮舆。

两心苦相忆,两口遥相语。

最恨七年春,春来各一处。

列藩遏戎乱,驻钺实此州。

如何杀大将,王师自相仇。

我来乱始定,城郭气尚愁。

又闻有邻兵,仓卒岂敢留。

促还出西门,天寒绝行甗。

古戍暗雨雪,旌旗暮悠悠。

野屋闭不守,泽田弃谁收。

居人且奔逃,游子安得休。

逶迤苍山去,泱漭玄云福人虎争夜行,风榛啸岩幽。

我徒戒相亲,一失未易求。

饥拾谷口栗,寒烧涧中槱。

神迷路多迂,再宿达海陬。

虽尝登顿劳,幸免迫辱忧。

圣尼畏于匡,嗟我敢有尤。

但惭去越早,不遂名山游。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

心也,性也,命也,一也。

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

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

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

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

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是常道也,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

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

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

以言其条理节文之著焉,则谓之《礼》;

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

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辩焉,则谓之《春秋》。

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辩也,一也;

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

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

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

《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

《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

《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

《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

《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

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

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

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

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著焉。

所以尊《礼》也;

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

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辩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犹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

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

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

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

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

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于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

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

”何以异于是?

呜呼!

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

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

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

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

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知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岗,荒废久矣。

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令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

又为尊经之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

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

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

呜呼!

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越州城,城何高,四十五里之周遭。

洼地填为基,陂陀凿成壕。

白昼鞭笞夜击櫜,石民之骨灰民膏,越城虽高越民劳。

越民劳未已,我田未耕又科米。

忙忙筑城归种禾,又恐无米供官科。

禾苗未青得秋雨,城吏打门夜如虎。

为言雨后新城摧,要我荷锸城上来。

城泥不干不敢回,又恐夜半闻春雷。

城头一雨城一动,越民登城向天恸。

民心似与雨有仇,天意实谓城无用。

当年当年天下平,天下无贼越无城,乃知在德不在兵。

愿无修城愿修德,使民复睹无城日。

王冕者,诸暨人。

七八岁时,父命牧牛陇上,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

听已,辄默记。

暮归,忘其牛。

或牵牛来责蹊田者。

父怒,挞之,已而复如初。

母曰:“儿痴如此,曷不听其所为?

”冕因去,依僧寺以居。

夜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琅琅达旦。

佛像多土偶,狞恶可怖;

冕小儿,恬若不见。

安阳韩性闻而异之,录为弟子,学遂为通儒。

性卒,门人事冕如事性。

时冕父已卒,即迎母入越城就养。

久之,母思还故里,冕买白牛驾母车,自被古冠服随车后。

乡里儿竞遮道讪笑,冕亦笑。

选自《元史·王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