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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风暴

接近暗淡的水 我的脚步是否已经失控无论如何 我也要望着沉落的夕阳 等待另一场风暴的到来 对于那些有关春天的赞美我并不在意什么 就像不在意别人怎样看待我的诗歌一样 我始终会保持大地般的沉默 如果有人愿意倾听我的歌唱就来倾听我诗行中的声音吧 这是我的真实我时刻会遇见死亡的风暴 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将会老去 想起世代流传的爱情悲剧时 我已经老到了极点 那些早年时期的群鸟形象变成了乌鸦 我惊讶于没有真理的存在 以往海的喧哗模样像我的病痛留下后遗症 谁在灾难之年冒充英雄之神 在远处 黑风越刮越起劲这个时候 无数双眼睛开始模糊一个盲人怀抱一把断弦的胡琴穿过黑暗的广场 正为别人指引着道路 我知道死亡会来临的那些最现实的栅栏到了一定的时候 也会变形和风化 我的所有预感都不是虚构然而 我所失去的事物是无法被人领悟的芬芳我不是这时代的精神病患者 我相信自己仅仅有忍耐还不够 仅仅有良知还不够谁的意识无休无止 在不要侵犯的神圣中狂喜我迫近因对一切不满的愤怒 透过跨越透过痛苦的心灵 我坐在祖先坐过的地方用一种和祖先相同的语气吟唱自己用血泪写成的诗篇 我至高无上 我感慨万千我在狂风之中坚挺着汉子的傲骨和信念风景在我们身边成长 死亡的风暴正沿着肿胀的国度 进入内在的谎言 我顺着寒光目睹一位死者留下的预言 然后顺其自然到达另一种静态的高度 问题在于创伤的压力使我一次次失血又贫血 谁也不可来拯救我死亡的风暴越深沉 我的身躯就觉得消失在加速 迷妄与恐惧里 我默默地等待死亡

诗人简介

雨田,驻站作家。中国当代诗人、评论家,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绵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沙汀文学艺术院常务副院长,现居四川省绵阳市市区。雨田,男,汉族。本名雷华廷,笔名雨田、赤环、曲路。属猴,出生在四川省绵阳市的游仙区。中学毕业后(1972)去部队服兵役,1977年退役后当过乡村民办教师,做过基层文化工作和地方报刊的记者、编辑,有过14年黑人黑户的日子,1985年创办净土诗社,1989年因写诗受过批判。► 3篇诗文

诗文推荐

卒风暴雨,鼓荡无前。

石裂崖崩,回避不及。

总教丧尽生涯,方见时清道泰。

功不浪施。

迤逦春光无赖,翠藻翻池,黄蜂游阁。

朝来风暴,飞絮乱投帘幕。

生憎暮景,倚墙临岸,杏靥夭斜,榆钱轻薄。

昼永惟思傍枕,睡起无憀,残照犹在亭角。

况是别离气味,坐来但觉心绪恶。

痛引浇愁酒,奈愁浓如酒,无计消铄。

那堪昏暝,簌簌半檐花落。

弄粉调朱柔素手,问何时重握。

此时此意,长怕人道著。

迤逦春光无赖,翠藻翻池,黄蜂游阁。

朝来风暴,飞絮乱投帘幕。

生憎暮景,倚墙临岸,杏靥夭斜,榆钱轻薄。

昼永惟思傍枕,睡起无憀,残照犹在亭角。

况是别离气味,坐来但觉心绪恶。

痛引浇愁酒,奈愁浓如酒,无计消铄。

那堪昏暝,簌簌半檐花落。

弄粉调朱柔素手,问何时重握。

此时此意,长怕人道著。

茍欲娱耳目。

快心乐腹肠。

我躬不悦欢。

安能虑死亡。

古道天道长人道短,我道天道短人道长。

天道昼夜回转不曾住,春秋冬夏忙。

颠风暴雨电雷狂,晴被阴暗,月夺日光。

往往星宿,日亦堂堂。

天既职性命,道德人自强。

尧舜有圣德,天不能遣,寿命永昌。

泥金刻玉,与秦始皇。

周公傅说,何不长宰相。

老聃仲尼,何事栖遑。

莽卓恭显,皆数十年富贵。

梁冀夫妇,车马煌煌。

若此颠倒事,岂非天道短,岂非人道长。

尧舜留得神圣事,百代天子有典章。

仲尼留得孝顺语,千年万岁父子不敢相灭亡。

殁后千馀载,唐家天子封作文宣王。

老君留得五千字,子孙万万称圣唐。

谥作玄元帝,魂魄坐天堂。

周公周礼二十卷,有能行者知纪纲。

傅说说命三四纸,有能师者称祖宗。

天能夭人命,人使道无穷。

若此神圣事,谁道人道短,岂非人道长。

天能种百草,莸得十年有气息,蕣才一日芳。

人能拣得丁沈兰蕙,料理百和香。

天解养禽兽,喂虎豹豺狼。

人解和曲糵.充礿祀烝尝。

杜鹃无百作,天遣百鸟哺雏,不遣哺凤凰。

巨蟒寿千岁,天遣食牛吞象充腹肠。

蛟螭与变化,鬼怪与隐藏。

蚊蚋与利觜,枳棘与锋铓。

赖得人道有拣别,信任天道真茫茫。

若此撩乱事,岂非天道短,赖得人道长。

天童仲冬第一句,槎槎牙牙老梅树。

忽开花,一花两花三四五花无数花。

清不可夸,香不可夸。

散作春容吹草木,衲僧个个顶门秃。

蓦劄变怪,狂风暴雨交衮,大地雪漫漫。

老梅树太无端,寒冻摩挲鼻孔酸。

一到了最后如果我们只拥有同一种语言同一样的姿势在春天,便应化作交叉的溪流向一个深潭会聚,诉说蓝色那流质的天空二我们只是同一张琴上两条彼此隔开的弦线永不曾相遇静守一夜风雨等谁将我们轻轻撩拨我便凄然投进嘈嘈切切众音的繁响里如河鱼发现水藻发现了你三我倾侧的桅杆在风暴边缘感党高速的旋转打到船上的水波有作的哭声一个向往波涛另一个爱宁静且待明天我便收起片帆随暗流航入芦苇两岸你的水域1982

天地日月如等闲,卢仝四十无往还。

唯有一片心脾骨,巉岩崒硉兀郁律。

刀剑为峰崿,平地放著高如昆仑山。

天不容,地不受,日月不敢偷照耀。

神农画八卦,凿破天心胸。

女娲本是伏羲妇,恐天怒,捣炼五色石,引日月之针,五星之缕把天补。

补了三日不肯归婿家,走向日中放老鸦。

月里栽桂养虾蟆,天公发怒化龙蛇。

此龙此蛇得死病,神农合药救死命。

天怪神农党龙蛇,罚神农为牛头,令载元气车。

不知药中有毒药,药杀元气天不觉。

尔来天地不神圣,日月之光无正定。

不知元气元不死,忽闻空中唤马异。

马异若不是祥瑞,空中敢道不容易。

昨日仝不仝,异自异,是谓大仝而小异。

今日仝自仝,异不异,是谓仝不往兮异不至,直当中兮动天地。

白玉璞里斫出相思心,黄金矿里铸出相思泪。

忽闻空中崩崖倒谷声,绝胜明珠千万斛,买得西施南威一双婢。

此婢娇饶恼杀人,凝脂为肤翡翠裙,唯解画眉朱点唇。

自从获得君,敲金摐玉凌浮云。

却返顾,一双婢子何足云。

平生结交若少人,忆君眼前如见君。

青云欲开白日没,天眼不见此奇骨。

此骨纵横奇又奇,千岁万岁枯松枝。

半折半残压山谷,盘根蹙节成蛟螭。

忽雷霹雳卒风暴雨撼不动,欲动不动千变万化总是鳞皴皮。

此奇怪物不可欺。

卢仝见马异文章,酌得马异胸中事。

风姿骨本恰如此,是不是,寄一字。

太原王氏女,金陵韩守妻。

戊辰年八月,葬在石城西。

日为弓兮月为箭,射四时兮生改变。

千年万年松柏风,悲尽死亡人不见。

误哉秦穆公。

身没从三良。

忠臣不违命。

随躯就死亡。

低头窥圹户。

仰视日月光。

谁谓此可处。

恩义不可忘。

路人为流涕。

黄鸟鸣高桑。

南北渝盟久未和。

斯民涂炭死亡多。

不知何日戢干戈。

赖有兴王如世祖,况闻谋帅得廉颇。

蔺卿全璧我蹉跎。

两个孩子,一个哭,一个笑善于隐匿的素朴面具她和她的母亲,和伸手可及的事情象微风经过黑暗的邃道必须认真地加以选择死亡、苟话,还是乖巧母亲的手在暗中拨动那未燃的火星她只认得母亲,只记得幸福而不认识又是悲伤的一次轮回人在栖居地犹如冬日的平底锅里煮着的星星事实上的举目无亲尤如日出和日落的距离但两个孩子坚持修补她们破损的人生像那年迈的妇人露着脚趾的鞋拖着病体投入冰凉的护城河

飘风暴雨可思惟,鹤望巢门敛翅飞。

吾道之宗正可依,万物之先数在兹,不能行此欲何为。

(一)母亲的病房27床不住着母亲,27床是个生下婴孩就患病的少妇,她的病也许早就欠那孩子吃药,喂奶;

灰色,红色;

我带母亲进来后就感到这地方不对,这是个神秘地带;

仿佛我作为一个儿子已经不够,发现大地对于母亲们有太多危险28床不住着母亲,28床开头是个姑娘,接着来了个刚从婚姻上败下阵的女士。

前一个一天可以吃进五碗面条,让人感到巨大的进取心,感到有什么还没有开始后一个有时哭有时笑,身上明显有东西多出来。

是的,她正在等待一次手术30床是我想象出来的,它并不在这间病房但它一定就在周围,我找不到它却对此保留悬念;

也许这张床并不用于病人,但它一定有许多变数我的猜测给我带来恍惚,难道还有别的什么需要摆设?

这让我心跳29床才是母亲的。

你是老来得病你不得这样那样的怪病,但你患下了我不能告诉你的病;

医生安慰我说∶“一个人到了最后,总要被一种病带走。

”我听了很悲痛,也生疑难道她们得了病都正常,我母亲反而应该?

(二)“我感到到处都在疼,但不知疼在哪里”“我感到到处都在疼,但不知疼在哪里”母亲,我知道你疼在哪里,但我知道你一定说不出疼的位置;

你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疼痛∶你往左躺疼往右躺也疼;

坐着疼,站起来还是疼。

仿佛你过去的不疼都是假的,今天它们一下子都来了;

一下子要满出来;

一个哑吧在你身体里终于说话;

你成了一座疼痛的仓库我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疼在哪里。

它很深我用手伸近时就走开。

它很模糊模糊得令这具身体是问题而不是身体母亲,我的手已经摸不到你疼的位置我现在的手不知道是二十岁还是四十岁的但你终于疼了,象一棵树终于长出了果实是所有的母亲,都注定说不出自己疼痛的位置?

它的左与右,深与浅;

我母亲的疼,太多;

它,它们,已变得有点零乱母亲的疼一直在走动着,这令我的手无处安放;

是什么在她身体中奔跑呢蓝色的?

红色的?

还是去年对我的一次嘱咐?

(三)在母亲病房,有人向我祝贺生日在母亲的病房,有人通过手机向我祝贺生日可我的母亲这一刻正躺在临死的病床这个生我的人,五天后终于撒手人间在母亲的病房,有人通过手机向我祝贺生日一个四十多岁的儿子,正对着八十岁的母亲偷偷哭泣,他哭泣今天遇上了这个日子在母亲的病房,我被提醒今天是生日一个面容酷似母亲的人对于自己的容颜突然有了为难,有了深深的触犯生我的人,你把什么藏在了左手与右手之间我是你生出来的仇敌,我威胁你追赶你。

这追赶,从我懂事后就开始我是有欢乐的,我已积攒下四十多年的欢乐我一直在增加,你却一年年在减少我是用欢乐在追赶你靠近死亡的日期在我生日的时候,我的母亲要死了她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把我生下来她曾经指望我,快快成长在我生日的时候,我的母亲就要死了这当中,有一个谁不容我商量、争辩、转移这个生我的人就要死在生我的日子里……(四)“快来揉揉我,再过几天你就没有母亲啦”“快来揉揉我,再过几天你就没有母亲啦……”哦,母亲,血一样言语的母亲……我揉着你的脚板,这我不能放弃的脚板它在变小,变暗,变成不真实我再也不想去崇尚什么,它正在躲开我走向一条看不见的路并对我,构成了最后的不信任我揉着你的腰身,这已经变成了谁的腰身?

它曾经象一条甘蔗所有的风吹来时,都珍惜它。

世界把甜水保留的那部分,被什么拿去了我不能加盐,加防腐济,加香料我揉着你的胸脯,哦,这阳光的故乡,七岁时我还没有断开你的奶水在我后来所见过的乳房中它是最美的我记得它的形状,它的香,现在病菌在里头建立了自己的粮仓我揉着你的前额,这人世与生命的屋顶摸着它我快乐,自足。

与你的智慧接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事。

我要在你死后,剪下一绺你的白发,这束白的我摸着它,这件事死神已经无法与我争夺(五)深夜,与值班护士的交谈“请告诉我,我母亲还能够活多长时间?

”“你需要她还能够活多少时间?

”“我不知道。

但她能停下来吗?

比如,象一场疲倦自己拐了一个弯。

”“这已经不可能。

不过,除了死亡——”“请不要对我使用这两个字。

”“这应该算是选择,生命会自己收场死亡也从来不需要药物来医治。

”“但我已经把她送到了你们这里——”“是的,她已经来到我们这里了许多将死的老人都到过我们这里。

”“这么说,我为母亲所做的事根本没有意义……”“你说的奇怪好象是,我们的职业首先没有意义?

”“也许我把什么说错了,但在我母亲与你们之间,谁离开得了谁?

”“你说出个关系到我们饭碗的问题……”“我是说拯救一条生命——”“是呀,许多儿子,最终都没有把母亲救回但最后,却把自己的病给治愈了;

”“一个母亲病了,她的儿子一定也病了?

”“往往是母亲将死的时候,她儿子才明白在人世间什么叫病……”“难道只有母亲的死,才能够换回一个儿子应该得到的秘密?

”“这个秘密早已捏在你母亲手里只是她,还没有到放手的时候。

”“那么,这儿子的病是什么病——”“是呀,是什么病呢?

……”(六)120车厢内,坐着五个儿子120车厢内,坐着五个儿子在他们中间,躺着一个半昏迷的母亲也许死亡的路途总是往回走着他们守着对你的诺言∶要让你死在自己的家中……120车厢内,坐着五个儿子他们多么残忍,看着大恩大德的母亲竟然象看着一尊将要处理的废墟……这是母亲在最后的路上,这是五个儿子要把自己的母亲,从谁手中,争夺回家事实上,这是一次没有温情的回家临别时,却被医生说成是爱心行动半昏迷的母亲已经知道自己将驶向那里;

但是,五个儿子一点也没有办法叫这心疼的轮子减缓下来只有车窗外黄昏的阴雨,在敲打着这样的时刻,五个儿子共同承担了自己的无言;

五个儿子现在成了五个哑吧,他们象五个陌生人对所有的语言失去了信心120车厢内,坐着五个儿子他们要把将死的母亲送回到自己家中这条路上,有人正在赶送鲜花,也有人往市场运送食粮,但五个儿子咬碎了牙齿也要把母亲送回家中……(七)当母亲终于闭上双眼……当母亲终于闭上双眼,我觉得她只是从守着她的儿女们中抽身后退了几步然后还站在那附近;

象一所安静的农舍,天黑,闭门,就寝;

但里头灯,依然亮着只有我们一群兄弟姐妹,顿时进入黑暗!

抚着母亲的尸体哭成一片悲痛的我们比碎裂的玻璃更加破碎∶尖锐、不成形状、难以收拾;

而身后有一个声音这样说∶“我多么不愿意让你们变成这样……”(八)表列式∶关于母亲的几段履历19岁时你就染上了霍乱,并传给了身壮如牛的生父和长兄;

一贴救命的草药,来不及拉回邻居的少年却奇迹般把你给救活。

也是这时你无法赶到自己红色的婚场乡村从此留下了一句流行的话∶“有隔夜的豆腐,没有隔夜的媳妇。

”还有一句话许多人不敢公开说∶“那小子福气,娶上了天仙般的美女。

”20岁,你生下了第一个男孩到38岁止一共生出五男四女(在我前面的一个姐姐,据说一生下就夭折)八个孩子给了你生活的思维与能力也使你信上了基督教;

我听过你为我缝补衣服时所唱的歌谣也看到在暴风夜,你为出海的父亲念出的祷告;

50年后你成了这个半岛最有福气的母亲,这一点没有人怀疑34岁你生下了最后一个男孩,为了答应这个男孩的要求,四年后你又为他生出一个妹妹;

可见这孩子从小就有点怪异,你对他这样说∶“你才是我心头的一枚针。

”因为你会这么说他后来就爱上了诗歌你不知他在这条路上已经走多远,但你会捡起他扔在地上的诗稿,象小时候你在他的旧衣服上打上补丁在许多夜晚,你一般只数了数露在被窝外的脚丫,就知道哪一个孩子还没有回家;

你生下的孩子实在有点多这让人想到亲爱的祖国……在我出生时国家闹饥荒了,我吃的是你的奶水你和全家人吃的是野菜,你说∶“再破的一条船,也要撑到岸。

”就是这句话,八个孩子一个个都走了过来一个家或一条船,没有下沉46岁时你因胆结石住院开刀,大哥对你说小弟好象开始懂事啦;

79岁时你又为这病动了手术,80岁寿诞上满面春风不到一年,你又在这家医院向我交代了后事∶“不要卖掉那座老屋,你们八个都从那里走出来。

”好象我们很缺钱好象我们会干傻事;

但你把我们给你的钱剩下那么多,其中一笔留给了教堂;

而后死于一剂强心针,面目非常安祥(九)这部电话我再不敢把它拨响在这个深夜,我不敢再把这部电话拨响——8776653 它还在老家那边母亲的枕边安放着,也许这一刻你还在守候着我的问候听我说“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你的声音还能从那一边传过来吗以天堂的突然来信,让我再一次握到自己的闪电;

我会再一次听你这样说∶“少喝一点酒——我知道再喝时你又会忘记了我这句话。

”现在你永远关闭了,不,是劫持是突然的空和突然的漆黑一条河流已被谁搬到另一条河流上那里留下了河床,寻水的小鸟在河边发出凄凉的叫声一次,你突然来电话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

”“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这样心慌……”今夜,我也是这样心慌!

“母亲你也没事吧?

今天,你都吃了些什么……”我曾在云南的一座大山上跟你说话说那里有我小时候见过的白云,你说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块白云;

这是真的?

你在今夜哪一块星云上?

8776653仍然是你的电话号码吗?

如果,我也能接通在这个深夜,我不敢再把这部电话拨进可是,它竟然响了!

母亲这是你的声音吗?

“喂,儿子,我在听着——”

依大麓之遗址兮,储后土之神灵。

乐天地之休嘉兮,皇涓洁而荐诚。

集后土之雍容兮,刺百圣之礼文。

却大辂而御蒲秸兮,惟俭德之是崇。

端一心而燔燎兮,卜仁义乎永年。

刻玉检而请命兮,何事秘而弗传。

嘉梁父之草木兮,被赫然之宠荣。

咨梁父之遗老兮,悲忽不睹乎穆清。

维千乘万骑之杂沓婐婉兮,犹彷徨其行声。

夫天运之适合兮,虽圣其犹莫知。

彼河之洋洋兮,虽美而不济。

泰山之椒既风雨又艰险兮,乃登封以类告。

岂其不可一兮,伊所遇之独异也。

虽伊周之辅世兮,曾何足以自喜。

喟余生之孔棘兮,邈不及夫七十二君。

日月幽而不明兮,遭玄夜之方长。

竞鈇銊而日弊兮,逐亡鹿而裂其脾肩。

汉氏之为的兮,而不遗其余民。

余既朴陋而不能谋兮,又怯耎而畏兵。

缙珽琄於盗贼兮,何不朽之可几。

曾死亡之几何兮,苟乱世以自免。

幸此土之平乐兮,依镇南之不远。

余耕兮隆中,地沃衍兮宜稑种。

相原隰而下上兮,町厥壤之百亩。

彼二代之民乐兮,岂不爱其皆有此。

偷予腹之独饮兮,视岁行其在酉。

天既溉之以雨露兮,余又滋之以浍畎。

禾穰而同颖兮,或一稃而二米。

霜露下此秷{左禾右悤}兮,余与牧之竖柀之。

雀鼠败其秉穗兮,余与邻之父刈之。

贡龠合於许下兮,尚玉食之万一。

俾君父之启魏兮,相祀事而勿失。

昔文王之盛德兮,奔走商之暴虐。

蔑君臣而自恣兮,吾何用乎此粟。

黻冕兮茅蒲,衮衣兮襏襫。

余力耕而胼胝兮,藉丰草而一息。

扣牸角而长歌兮,声中云门之律。

历山已芜兮,鸟下啄其凫茈。

有莘之臣日以远兮,野老锄头其故泥。

计其食此兮,月不能一钟。

耻一夫之释耒兮,故为无所用於耕。

嗟圣贤之心兮,余或识甚微隐。

雨夜偷牛的人爬进了我的窗户在我做梦的身子上采摘葵花我仍在沉睡在我睡梦的身子上开放了彩色的葵花那双采摘的手仍象葵花田中美丽笨拙的鸭子雨夜偷牛的人把我从人类身体中偷走。

我仍在沉睡。

我被带到身体之外葵花之外。

我是世界上第一头母牛(死的皇后)我觉的自己很美我仍在沉睡。

雨夜偷牛的人于是非常高兴自己变成了另外的彩色母牛在我的身体中兴高彩烈地奔跑

哦 要下雨啦诗人在咖啡馆的高脚椅上瞥了瞥天空 小声地咕噜了一句舌头就缩回黑暗里去了但在乌云那边 它的一生 它的一点一滴的小故事 才刚刚开头怎么说呢 这种小事 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关心更大的 诗人对女读者说依顺着那条看不见的直线 下来了与同样垂直于地面的周围 保持一致像诗人的女儿 总是与幼儿园保持着一致然后 在被教育学弯曲的天空中被弯曲了 它不能不弯曲但并不是为了毕业 而是为了保持住潮湿它还没有本事去选择它的轨迹它尚不知道 无论如何选择都只有下坠的份了 也许知道可又怎么能停止呢 在这里一切都要向下面去快乐的小王子 自己为自己加冕在阴天的边缘 轻盈地一闪脱离了队伍 成为一尾翘起的小尾巴 摆直掉 又弯起来翻滚着 体验着空间的自由与不踏实现在 它似乎可以随便怎么着世界的小空档 不上不下初中生的课外 在家与教室的路上诗人不动声色 正派地打量着读者的胸部但它不敢随便享用这丁点儿的自由总得依附着些什么总得与某种庞然大物 勾勾搭搭一个卑微的发光体害怕个人主义的萤火虫盼望着夏夜的灯火管制就像这位诗人 写诗的同时也效力于某个协会 有证件更快地下降了 已经失去了自由在滑近地面的一瞬 (事物的本性总是在死亡的边缘上 才抓住)小雨点 终于抢到了一根晾衣裳的铁丝改变了一贯的方向 横着走开始吸收较小的同胞渐渐膨胀 囤积成一个透明的小包袱 绑在背脊上攀附着 滑动着 收集着比以前肥大 也更重它似乎正在成为异类珍珠 葡萄 透明的小葫芦或者别的什么 它似乎又可以选择这权利使它锋芒毕露 具备了自己的形式但也注定要功亏一篑 这形式的重量早已规定了是朝下的 一个天赋的陷阱就像我们的诗人 反抗 嚎叫然后合法 登堂入室用唯美的笔 为读者签名拼命地为自己抓住一切但与铁丝的接头越来越细为了更大更满 再也不顾一切满了 也就断掉 就是死亡身子一抖 又成了细细的一条顺着那依然看不见的直线 掉到大地上像一条只存在过一秒钟的蛇一摆身子 就消散了但这不是它的失败它一直都是潮湿的在这一生中 它的胜利是从未干过它的时间 就是保持水分 直到成为另外的水 把刚刚离开馆咖啡馆的诗人的裤脚 溅湿了一块

之一让我们扯乱头发,用冰冷的颊证明我们的瘦削,你的梳双辫的日子远了。

让我们说:从前的眼睛,从前的腰身曾经是怎样的细。

但是时间的把戏却使我们快乐:应该是流泪却换来秘密的欣喜。

你,你是黄昏里太白的衣角,嬉笑着,却又有异样的缄默。

我们已无需在树旁等候,无需有不寐的街角的分别,我们并合,我们看各自眼里的笑。

或者窘迫,我们上菜市去任受同样的欺凌。

我们回来又同样地胜利——因为我们已经超越。

之二今夜这野地惊吓了我。

唯有爱情象它一样的奇美,一样的野蛮和原始。

我要找着你,让你的身子温暖了我的。

我们都不曾有太多的教养,修建得如那私家的草地,给围墙安全地拦住了。

我们是河水,在长林茂草,在乱石里回旋。

因此而我更痴心,你的眼睛更黑,你的,也是我的,泪水更多更快乐。

我们任性而又骄傲,扬着头走过这些拘束的羊群人群。

然而我们的单纯却已受染,你看你的衣衫,我的尘土。

之三我爱灭掉电灯,看烛光下你脸上的平静和寂寞,还有你的手势。

那样要强,却又异样地羞。

这是你的真实。

我曾在所有的图书里看见你。

幻觉更纯净,加了你胸膛的热,在我冷冷的饥饿里,安慰了我在尘土里失去的一切。

但是我们都不愿走进这车马,看那些粗脖子的母亲们,争吵在菜市,或者高兴于多偷的洋芋。

我们想要唱歌,但是所有的老成和眼镜喝止了你,让我规矩,并且灰了心。

你于是成了我的宗教。

之四我们同要踏出这座门,但同时踌躇。

顾虑如蛇。

你抱了孩子无言地退回,而我逡巡在陈腐的比喻里。

你的身体要粗要胖,而我也要带上眼睛,贴近了火炉,伤风又发脾气,在长长的下午拉住客人,逼他温我五十次的过去。

但昨天我们还说海行和高山,和青草地上的漫步和并坐,还说在所有的行人里,没有一个痴如我,或有美好的眉眼如你。

存在只是一个假日,来的还远,去的却触目惊心地近。

之五对于这个世界,我们却有伤感的恋恋,自古就是懦弱,忧郁却是一种颜色,你的唇红,我的粗俗的领带和谎。

你看这些广告,灿烂而丰富,那些白漆的船和灯下的躺椅,还加上那妩媚的笑。

于是我们听着黑人的音乐而起舞。

烦腻是过分的敏感,那等于都市将一切的商品和太太的脸,用灯光照在大的窗里,让乞丐瞧。

而我们坠入了陷阱。

我们却又拍手,因为这片土地还是触鼻地臭,我们要过去,而这依附却永在。

之六你以变化惊讶了我。

你笑,你哭,你有转身的衣群曳地,你又穿了我的长裤在马头前拆着鞭子,或者系上围腰下厨房。

但我的格式却只有一个。

我永远分心在你和你的影子之间,因为你的影子便是愚蠢的我。

批评家,你读进了你自己!

说红白的格子不衬出你的脸,说你的笑声不在灯下格外甜,说你的朋友们不叫我妒忌,说你要说的。

我站起来,抚摸了丝样的黑发,将一朵想象的红花燃在你的鬓边。

之七我的三分虚假完成了你的爱娇,完成了你的胜利。

你却在生长和春秋的回旋里,张着痛苦的惊惧的眼。

所有的给予和损失都过去了,而你恢复了痴情的笑。

五月的睡眠和九月的长天和水,你转身,你的眉宇何其清朗!

所以最后的征服是我。

我摔脱尘土,但我仍有暗夜的心跳;

因为我喜欢拉开衣服,露出白白的胸膛,让旷野的雨淋湿,淋成病或死亡。

但我们又贪图这份新鲜,这无尽的欢欣。

之八我们的爱情决不纯洁。

天和地,草木和雨露,在迷人的抒情过后,就是那泥土的根。

你如水的眼睛,我却是鱼,流入了你生物学的课本。

但孩子并不算是惩罚。

一种胜利,我们在感官的哭泣里忽然亮了闪了。

过去的,要求的,交会在产床上,但拒绝了不朽,我们拥抱在烦腻里。

为什么用手遮住脸,为什么不看我那皱眉的忧郁,我那踌躇?

你的腰身拯救了我,我的无神的心。

然而你做着山山水水的梦!

让我们坐上马车,走出东郭的门,看无尽无尽的绿草,而流下眼泪。

告别了这与洪水同时失去的一切让我们在这与生俱来诗歌中重新开始流浪浩瀚的文字是我们理想复苏的海洋在这里我们有红珊瑚城堡和遨游于海蓝的鱼群挫折不是结局我们在没有背景的光阴中感悟出与己不符的现实如果人类失去了进步的象征那么,所谓的终极意义将是什么在我们的日子里能源无忧无虑地自焚古老的阳光,木柴,油灯是祖辈留给我们的光明历史他们在永恒中看见我们虚弱的地球碾过比无限更加漫长的黑暗而我们如蚂蚁一般上下前后左右来回忙碌机械地创造属于肉体的具体财富看着它们变成一群不断涨大的数字而生命的本质已经在历史的瞳孔中缩小一如看不见的盲点如果死亡变成时间的游戏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给后人留下一堆杂乱无章的思想我们拥有未知的未来却失去了过去阳光熄灭的夜里冬天夺去了火种的权利在没有早晨的明天里梦就是消失的回忆假如昨天的温暖依然存在于我们的眷念那么,请在春萌的快感中做好纯美的准备冰川将会从心底深处升起越过温暖的思想海洋我们作为人类,行将冷却当一首诗歌伸出它的伟人之手取出我们的灵魂并且点燃

一个亮如白昼的少年,翻过了山梁月光的轻衣,遮在他皎洁的脸上海浪袭袭,这是忧郁的海浪这是少年初霁的爱情,爱上了少年梦中的沙鸥飞着,梦中宁静的岛屿竹笛和灯火一派空无,远离人类的想象在希腊,一个少年翻过了山梁手持爱情播下光辉的水份和空气他亮如白昼的孤独和忧伤无根的漂泊加入了山林幽远的合唱神的儿子!

伯罗奔尼撒平原野风飞舞从这里,死亡的歌队将被引向何方?

瘦弱的希腊在风中摇晃。

在宁静的彼岸少年暮色奔涌,被幸福的月光深深爱上梦见他的希腊,黑暗中哭泣的希腊这个沉痛的少年,眼中一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