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跨洞庭野,楚望古湘州。
何王台殿,危基百尺自西刘。
尚想霓旌千骑,依约入云歌吹,屈指几经秋。
叹息繁华地,兴废两悠悠。
登临处,乔木老,大江流。
书生报国无地,空白九分头。
一夜寒生关塞,万里云埋陵阙,耿耿恨难休。
徙倚霜风里,落日伴人愁。
雄跨洞庭野,楚望古湘州。
何王台殿,危基百尺自西刘。
尚想霓旌千骑,依约入云歌吹,屈指几经秋。
叹息繁华地,兴废两悠悠。
登临处,乔木老,大江流。
书生报国无地,空白九分头。
一夜寒生关塞,万里云埋陵阙,耿耿恨难休。
徙倚霜风里,落日伴人愁。
①定王台:在今湖南长沙市东,相传是汉景帝之子定王刘发为瞻望其母唐姬墓而建。
②楚望:唐宋时按各地的位置规模、发展状况,把全国划分为若干等级。楚望就是指湘州为楚地的望郡。
①定王台:在今湖南长沙市东,相传是汉景帝之子定王刘发为瞻望其母唐姬墓而建。
②楚望:唐宋时按各地的位置规模、发展状况,把全国划分为若干等级。楚望就是指湘州为楚地的望郡。
《水调歌头·定王台》是一首吊古伤今之作。上片以“雄跨”两字领起,展示了定王台所处的位置和广阔的背景:洞庭野和古湘州。纵览时空,气势不凡。在这样的历史和地理背景下,巍然高耸台基百尺的定王台使人自然联想到定王当日的威仪,旌旗如云,华盖千乘,丝竹歌吹,响遏行云。千年之后,音犹在耳,但那时的繁华早已云消雾散。斗转星移,历史几经变迁,多少朝代兴废更迭,哪里还有昔日的踪迹呢,使人不禁慨叹兴废的匆匆。
换头转入伤今。“登临处”三句,写登临之意。眼前看到的是万古不变的乔木落叶和大江奔流,使人在哀叹历史的情绪上又生岁月如流生命短暂之叹。“书生报国无地”五句,抒写自己报国无门、请缨无路的悲愤。作者心怀报国之心,但朝廷昏聩、腐败无能,使大好河山一夜之间惨遭沦丧,连象征朝廷命脉的袒陵也被敌人的铁骑所践踏。词人满腔的愤恨,难以遏止。这恨有山河破碎之恨,也有服国无门之恨,最后两句以景结情,萧瑟的秋风和昏暗的落日,更增添了词人的无限忧愁。
《水调歌头·定王台》将登临凭吊而激起的忧国之思、怀古之意升华为强烈的民族感情。结构严密,寄慨深沉,苍凉雄阔,慷慨悲壮,有辛(弃疾)派词人之风。
遥想当时定王登临,何等威仪:旌旗蔽空,如虹霓飞展,车盖千乘,呼拥前后,一路丝竹管弦,响遏行云。岁月如流,兴废悠悠,但词人的不胜今昔之感并没有落入一般咏怀古迹的窠臼,而是升华为感伤时事爱国之情,先抒自己请缨无路、徙然自首的悲心理,后叙山河沦落、故土失陷的惨痛局面。
定王台,在今湖南省长沙市东,相传为汉景帝之子定王刘发为望其母唐姬墓而建,故名。袁去华这首怀古词大约作于他任善化(县治在今长沙市内)县令期间。深秋时节,他登台览胜,怃然生感,作出了这首雄铄古今的爱国主义词章。
“雄跨洞庭野,楚望古湘州。”楚望:唐宋时按形势、人口及级济状况,将州郡、县划分人若干等级,有畿、赤、望、紧、上、中、下等名目。“楚望”就是指湘州(东晋永嘉初置,唐初改潭州,这里指长沙)为楚地的望郡。“楚望”与“古湘州”是同位语。词起笔写定王台所处地理形势,说它雄踞于洞庭湖之滨,古湘州地界,得江山之助,阅千载岁月,声势自是不凡。一开头便时空纵览,大气包容,为下面写定王王台昔日繁华预伏了辽阔的背景,也给全词布下了苍莽的氛围。
“何王台殿,危基百尺自西刘。”词继以问答作势,点豁题意,唤起对古台旧事的追忆。定王台湮废已久,但那残存的台基,犹自嵯峨百尺。巍然耸立,当年台上雕梁画栋、彩壁飞檐,更不待言。词人进而推想到台的主人“西刘”——西汉时刘发坐镇一方的赫赫雄风。
“尚想霓旌千骑,依约入云歌吹,屈指几经秋。”定王到此游玩,旌旗招展如虹霓当空,千乘万骑前呼后拥,浩浩荡荡;那响遏行云的急管高歌,依稀仍在耳边回响。然而,繁华消歇,已几度春秋,“屈指”一句,将当年盛会一笔化为过眼云烟,转折陡峭而有力。词思至此,为一顿挫,于是翻出无穷的感慨:“叹息繁华地,兴废两悠悠。”“兴废”二字,结上启下,意蓄双层。其一,指出从来繁华难久,盛衰无常,定王台的变迁就是历史的见证,收束了上片的怀古。再者,人世沧桑的轮回更替,触发了反观现实的深沉思绪,从而引出下片的伤今。而这,正是作者缅怀历史的真实命意之所在。下片换头仍就定王台落笔,但思路却从“衰”处生发。
“登临处,乔木老,大江流。”登台望远,但见老树枯枝在秋风中瑟缩,浩浩大江默默向东流淌。“木犹如此,人何以堪。”“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写景之中透出悲凉之意。这三句借苍凉冷落的深秋景色,从侧面渲染出定王台的残破衰败,暗引南宋王朝满目疮痍、国势日颓的江山残破。其间年华水逝的咏叹,自然引出对自身遭际的感喟。“书生报国无地,空白九分头。”后句化用陈与义《巴丘书事》“腐儒空白九分头”的诗句。这两句直抒胸臆,乃全词总旨所在。袁去华早年即志在恢复北宋江山,“记当年,携长剑,觅封侯。”(《水调歌头》)但由于南宋朝廷苟安东南,权奸当道,使他有心报国,无路请缨,以致老大无成,徒然白首。
这是他个人的不幸,更是时代的悲剧。“一夜寒生关塞,万里云埋陵阕,耿耿恨难休。”这几句,象征性地勾画出金瓯破碎的悲惨画面:金兵猝然南下,破关绝塞,有如一夜北风生寒,以致使万里美好河山残破不堪,人民群众流离失所,更别说什么皇家陵阙黯然无光了。古人以帝王陵寝作为国家命脉所在,北宋君王陵墓均在北方,如今悉沦敌手,意味着国家的败亡。对此作者耿耿于怀,悲愤难休。“徒倚霜风里,落日伴人愁。”山河残破,请缨无路,他徘徊在萧瑟秋风里,暮霭斜晖,一片惨淡,不禁倍添哀愁。词结尾仍收回到定王台上,结构十分紧凑,并以景寓情,饶有余韵。
最后点出一个“愁”字,并不表示消沉、绝望,而是英雄洒泪,慷慨生哀,与全词悲壮的格调是完全统一的。
这首词画面壮阔雄浑,音调苍凉激楚,充溢着强烈的爱国情感,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比之《宣卿词》中其它众多的吟赏风光之作,思想与艺术均属上乘。爱国词人张孝祥读了这首词后,大为称赏,并“为书之”(见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八),引为同调,是颇有见地的。
东南有华屋,结构清江濆。
规橅百年远,庭宇无纤氛。
前林艺杞梓,后圃植兰荪。
嘉宾日还往,门户生精魂。
虽惭北第壮,犹能植乾坤。
主人遗后意,岂欲徒饱温。
相斯大此屋,传世垂无垠。
人事一朝异,祖训成仇冤。
奸柰窃其柄,良朋中路捐。
殖贷以自封,顾笑以为欢。
耳目就聋塞,谁其与忠言。
不念乃祖心,望尔椒聊蕃。
感激当世事,家国初无分。
宗子误置相,匪人转洪钧。
瘅善树群慝,痏国开乱原。
权豪竞叨{左忄右质},赤子愁吟呻。
我室既尽毁,大盗将起吞,藐焉蚁虱臣,埋轮承误恩。
睨冀不能击,狐狸加霆震。
抚已方息恧,顾指为尤愆。
百壬妄见猜,欲取棋枰翻。
谁知孤臣心,但求王室安。
举目百嫫中,莫若二字妍。
愿识径畈径,更认存齐存。
岁晚定三友,短羽追孤骞。
燕去莺来昏又晓,劳生莫负心期。
菊花何必待开时。
十分浮玉蚁,一拍贯珠词。
少借笔端烟雨力,不须露染风披。
芳心微露定因谁。
风流今太傅,萧洒古东篱。
一气升腾宝鼎煎。
相交水火,玉路飞铅。
不能神定两团圆。
隔若云泥,难契重玄。
切要澄心剿万缘。
自然性命,混合归禅。
阳魂变化恣升迁。
百日千朝,云步壶天。
半世惯歧路,不怕唱阳关。
朝来印绶解去,今夕枕初安。
莫是散场优孟,又似下棚傀儡,脱了戏衫还。
老去事多忘,公莫笑师丹。
笔端化,胸中锦,两消残。
江湖水草空旷,何必养天闲。
久苦诸君共事,更尽一杯别酒,风露夜深寒。
回首行乐地,明日隔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