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淇涉黄河途中作十三首

川上常极目，世情今已闲。chuān shàng cháng jí mù，shì qíng jīn yĭ xián。

去帆带落日，征路随长山。qù fān dài luò rì，zhēng lù suí cháng shān。

亲友若云霄，可望不可攀。qīn yŏu ruò yún xiāo，kĕ wàng bù kĕ pān。

于兹任所惬，浩荡风波间。yú zī [rèn,rén] suŏ qiè，hào dàng fēng bō jiān。

清晨泛中流，羽族满汀渚。qīng chén fàn zhōng liú，yŭ zú măn tīng zhŭ。

黄鹄何处来，昂藏寡俦侣。huáng [hú,gŭ] hé chù lái，áng cáng guă chóu lǚ。

飞鸣无人见，饮啄岂得所。fēi míng wú rén jiàn，yĭn zhuó qĭ dé suŏ。

云汉尔固知，胡为不轻举。yún hàn ĕr gù zhī，hú wèi bù qīng jŭ。

野人头尽白，与我忽相访。yĕ rén tóu jìn bái，yŭ wŏ hū xiāng făng。

手持青竹竿，日暮淇水上。shŏu chí qīng zhú gān，rì mù qí shuĭ shàng。

虽老美容色，虽贫亦闲放。suī lăo mĕi róng sè，suī pín yì xián fàng。

钓鱼三十年，中心无所向。diào yú sān shí nián，zhōng xīn wú suŏ xiàng。

南登滑台上，却望河淇间。nán dēng huá tái shàng，què wàng hé qí jiān。

竹树夹流水，孤城对远山。zhú shù jiā liú shuĭ，gū chéng duì yuăn shān。

念兹川路阔，羡尔沙鸥闲。niàn zī chuān lù kuò，xiàn ĕr shā ōu xián。

长想别离处，犹无音信还。cháng xiăng bié lí chù，yóu wú yīn xìn huán。

东入黄河水，茫茫泛纡直。dōng rù huáng hé shuĭ，máng máng fàn yū zhí。

北望太行山，峨峨半天色。bĕi wàng tài xíng shān，é é bàn tiān sè。

山河相映带，深浅未可测。shān hé xiāng yìng dài，shēn qiăn wèi kĕ cè。

自昔有贤才，相逢不相识。zì xī yŏu xián cái，xiāng féng bù xiāng shí。

秋日登滑台，台高秋已暮。qiū rì dēng huá tái，tái gāo qiū yĭ mù。

独行既未惬，怀土怅无趣。dú xíng jì wèi qiè，huái tŭ chàng wú qù。

晋宋何萧条，羌胡散驰鹜。jìn sòng hé xiāo tiáo，qiāng hú sàn chí wù。

当时无战略，此地即边戍。dāng shí wú zhàn lüè，cĭ dì jí biān shù。

兵革徒自勤，山河孰云固。bīng [gé,jí,jĭ] tú zì qín，shān hé shú yún gù。

乘闲喜临眺，感物伤游寓。chéng xián xĭ lín tiào，găn wù shāng yóu yù。

惆怅落日前，飘飖远帆处。chóu chàng luò rì qián，piāo yáo yuăn fān chù。

北风吹万里，南雁不知数。bĕi fēng chuī wàn lĭ，nán yàn bù zhī shŭ。

归意方浩然，云沙更回互。guī yì fāng hào rán，yún shā gèng huí hù。

乱流自兹远，倚楫时一望。luàn liú zì zī yuăn，yĭ jí shí yī wàng。

遥见楚汉城，崔嵬高山上。yáo jiàn chŭ hàn chéng，cuī wéi gāo shān shàng。

天道昔未测，人心无所向。tiān dào xī wèi cè，rén xīn wú suŏ xiàng。

屠钓称侯王，龙蛇争霸王。tú diào [chēng,chèn,chèng] hóu wáng，lóng shé zhēng bà wáng。

缅怀多杀戮，顾此生惨怆。miăn huái duō shā lù，gù cĭ shēng căn chuàng。

圣代休甲兵，吾其得闲放。shèng dài xiū jiă bīng，wú qí dé xián fàng。

兹川方悠邈，云沙无前后。zī chuān fāng yōu miăo，yún shā wú qián hòu。

古堰对河壖，长林出淇口。gŭ yàn duì hé ruán，cháng lín chū qí kŏu。

独行非吾意，东向日已久。dú xíng fēi wú yì，dōng xiàng rì yĭ jiŭ。

忧来谁得知，且酌尊中酒。yōu lái shuí dé zhī，qiĕ zhuó zūn zhōng jiŭ。

朝从北岸来，泊船南河浒。cháo cóng bĕi àn lái，bó chuán nán hé [hŭ,xŭ]。

试共野人言，深觉农夫苦。shì gòng yĕ rén yán，shēn jué nóng fū kŭ。

去秋虽薄熟，今夏犹未雨。qù qiū suī bó shú，jīn xià yóu wèi yŭ。

耕耘日勤劳，租税兼舄卤。gēng yún rì qín láo，zū shuì jiān xì lŭ。

园蔬空寥落，产业不足数。yuán shū kōng liáo luò，chăn yè bù zú shŭ。

尚有献芹心，无因见明主。shàng yŏu xiàn qín xīn，wú yīn jiàn míng zhŭ。

茫茫浊河注，怀古临河滨。máng máng zhuó hé zhù，huái gŭ lín hé bīn。

禹功本豁达，汉迹方因循。yŭ gōng bĕn [huò,huō,huá] dá，hàn jì fāng yīn xún。

坎德昔滂沱，冯夷胡不仁。kăn dé xī pāng tuó，féng yí hú bù rén。

激潏陵堤防，东郡多悲辛。jī yù líng dī fáng，dōng jùn duō bēi xīn。

天子忽惊悼，从官皆负薪。tiān zĭ hū jīng dào，cóng guān jiē fù xīn。

畚筑岂无谋，祈祷如有神。bĕn [zhù,zhú] qĭ wú móu，qí dăo rú yŏu shén。

宣房今安在，高岸空嶙峋。xuān fáng jīn ān zài，gāo àn kōng lín xún。

我行倦风湍，辍棹将问津。wŏ xíng juàn fēng tuān，chuò zhào jiāng wèn jīn。

空传歌瓠子，感慨独愁人。kōng [chuán,zhuàn] gē hù zĭ，găn [kăi,kài] dú chóu rén。

孟夏桑叶肥，秾阴夹长津。mèng xià sāng yè féi，nóng yīn jiā cháng jīn。

蚕农有时节，田野无闲人。[cán,tiăn] nóng yŏu shí jié，tián yĕ wú xián rén。

临水狎渔樵，望山怀隐沦。lín shuĭ xiá yú qiáo，wàng shān huái yĭn lún。

谁能去京洛，憔悴对风尘。shuí néng qù jīng luò，qiáo cuì duì fēng chén。

朝景入平川，川长复垂柳。cháo jĭng rù píng chuān，chuān cháng fù chuí liŭ。

遥看魏公墓，突兀前山后。yáo kàn wèi gōng mù，tū wù qián shān hòu。

忆昔大业时，群雄角奔走。yì xī dà yè shí，qún xióng jiăo bēn zŏu。

伊人何电迈，独立风尘首。yī rén hé diàn mài，dú lì fēng chén shŏu。

传檄举敖仓，拥兵屯洛口。[chuán,zhuàn] xí jŭ áo cāng，yōng bīng [tún,zhūn] luò kŏu。

连营一百万，六合如可有。lián yíng yī băi wàn，liù hé rú kĕ yŏu。

方项终比肩，乱隋将假手。fāng xiàng zhōng bĭ jiān，luàn suí jiāng jiă shŏu。

力争固难恃，骄战曷能久。lì zhēng gù nán shì，jiāo zhàn hé néng jiŭ。

若使学萧曹，功名当不朽。ruò shĭ xué xiāo cáo，gōng míng dāng bù xiŭ。

皤皤河滨叟，相遇似有耻。pó pó hé bīn sŏu，xiāng yù sì yŏu chĭ。

辍榜聊问之，答言尽终始。chuò băng liáo wèn zhī，[dá,dā] yán jìn zhōng shĭ。

一生虽贫贱，九十年未死。yī shēng suī pín jiàn，jiŭ shí nián wèi sĭ。

且喜对儿孙，弥惭远城市。qiĕ xĭ duì ér sūn，mí cán yuăn chéng shì。

结庐黄河曲，垂钓长河里。jié lú huáng hé qū，chuí diào cháng hé lĭ。

漫漫望云沙，萧条听风水。màn màn wàng yún shā，xiāo tiáo tīng fēng shuĭ。

所思强饭食，永愿在乡里。suŏ sī qiáng fàn shí，yŏng yuàn zài xiāng lĭ。

万事吾不知，其心只如此。wàn shì wú bù zhī，qí xīn zhĭ rú cĭ。

（1）题注：题目，扬州诗局本《全唐诗》作《自淇涉黄河途中作十三首》，活字本作《自淇涉黄河途中作十二首》，四库本作《自淇涉黄河途中十二首》，均少末首。

（2）川上：指黄河。《论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3）汀渚：水边陆地和水中小岛。

（4）昂藏：轩昂，高峻。

（5）野人：田野中的人，平民；诗中所写的老年钓者，实际上是个隐士。

（6）闲放：闲散疏放。

（7）滑台：在现河南滑县东北。《元和郡县志》：河南道滑州“其城在古滑台，甚险固”。

（8）竹：《英华》、活字本、四库本均作“行”。城：《英华》作“村”。

（9）长想：《英华》作“遥忆”。犹：《英华》作“独”；四库本注：“一作独”。

（10）纡（yū）：弯曲。

（11）峨峨：山高。

（12）此地即边戍：东晋、南北朝刘宋时，经常于黄河南岸滑台一带交战。如398年（东晋安帝隆安年二年），慕容德自邺南徙滑台，号南燕。410年（义熙六年），南燕为刘裕的北伐军所灭。431年（宋文帝元嘉八年），檀道济北伐失利，滑台陷于北魏。

（13）游寓：漂泊无定的寄旅生涯。

（14）回互：天地互相连接。下句从天上的云、河滩的沙着笔，与上句浩然归意构成强烈对比。倚楫：扶着船桨。

（15）楚汉城：指广武二城，在荥阳敖仓西三皇山上，两城相距二百多步，中间隔着深涧，刘邦与项羽曾在此对阵相语。崔嵬：高峻的样子。

（16）天道二句：意为天道难测，民心无所归顺。

（17）屠钓称侯王：樊哙以屠狗为业，后赐爵列侯；韩信钓于淮阴城下，后被封为齐王。龙蛇：喻刘邦与项羽。

（18）生：活字本、四库本均作“增”。

（19）圣代：指唐朝。

（20）兹（zī）川：兹，这，此；川，河。邈：《英华》作“悠”。邈（miǎo），遥远。

（21）堰：《英华》作“塔”；壖：即堧（ruán），河边空地。淇口：淇河入黄河处。

（22）向：《英华》注：“集作南。”

（23）尊：同“樽”。

（24）南河浒：浒，水边地。“南河”，《英华》作“河南”。

（25）日勤：《英华》作“自劬”。舄卤（xièlǔ）：盐碱地 。

（26）空寥落：“空”，《英华》作“定”，注：“《诗选》作空。”产业：土地。

（27）献芹：向皇帝进献嘉言，典出《列子·杨朱篇》。无因：没有办法。

（28）浊河：即黄河。

（29）豁达：豁然开大的样子。汉迹方因循：汉朝循禹之道治水。因循，依旧法而不改。

（30）坎德：《易经》有坎卦，坎为水，为沟渎；滂沱，大雨不断。冯夷：河伯名。河伯，黄河水神，也叫河神。汉武帝塞瓠子决河，作歌说：“为我谓河伯兮胡不仁？”

（31）激潏陵堤防：潏（yù），大水涌流。陵，侵越。“激”，活字本、四库本均作“渤”。东郡：汉时河决瓠子，地在东郡，今河南滑县。

（32）从官皆负薪：武帝令将军以下砍淇园竹为楗，中塞以草，用土石填决口。

（33）畚：运土工具。

（34）宣房：武帝塞黄河之口后筑宫其上，名为宣房宫。“高岸”句注：《英华》、四库本此句下尚有下一首开头四句，即“我行倦风湍，辍棹将问津。空传歌瓠子，感慨独愁人”。

（35）“我行”句注：《英华》、四库本均以“孟夏”句为此首开头。辍棹将问津：意谓诗人要黄河泛舟时间既久有此疲倦，于是停下船来找渡口歇息。

（36）歌瓠子：汉武帝在滑台成塞河大功时曾作《瓠子之歌》。

（37）孟夏：夏季的第一个月，农历四月。秾阴：《英华》作“蒙蒙”。秾（nóng），花木繁盛。

（38）樵：《英华》作“商”。

（39）魏公墓：隋末李密起义，众推为王，号魏公。其墓在黎阳山南。地在今河南浚县东南。

（40）大业：隋炀帝年号，605—618年。

（41）伊人何电迈：伊人指李密；电迈，言其迅疾。《宋书·孔凯传》：“铁骑连群，风驱电迈。”

（42）传檄举敖仓：李密命祖君彦移檄郡县，指斥炀帝十罪；敖仓，秦朝粮仓，这里指隋朝的回洛仓，在河南孟津县东。

（43）皤皤（pópó）：老人须发变白。有耻：《论语·子路》：“行 己有耻。”先哲圣贤立身做人一个重要标准和境界。孟子：“人不可以无耻”、“耻之于人大矣”。康有为：“风俗之美，在养民知耻。”“人之有所不为，皆赖有耻心。”

（44）榜：通舫；辍榜，即停船。

（1）题注：题目，扬州诗局本《全唐诗》作《自淇涉黄河途中作十三首》，活字本作《自淇涉黄河途中作十二首》，四库本作《自淇涉黄河途中十二首》，均少末首。

（2）川上：指黄河。《论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3）汀渚：水边陆地和水中小岛。

（4）昂藏：轩昂，高峻。

（5）野人：田野中的人，平民；诗中所写的老年钓者，实际上是个隐士。

（6）闲放：闲散疏放。

（7）滑台：在现河南滑县东北。《元和郡县志》：河南道滑州“其城在古滑台，甚险固”。

（8）竹：《英华》、活字本、四库本均作“行”。城：《英华》作“村”。

（9）长想：《英华》作“遥忆”。犹：《英华》作“独”；四库本注：“一作独”。

（10）纡（yū）：弯曲。

（11）峨峨：山高。

（12）此地即边戍：东晋、南北朝刘宋时，经常于黄河南岸滑台一带交战。如398年（东晋安帝隆安年二年），慕容德自邺南徙滑台，号南燕。410年（义熙六年），南燕为刘裕的北伐军所灭。431年（宋文帝元嘉八年），檀道济北伐失利，滑台陷于北魏。

（13）游寓：漂泊无定的寄旅生涯。

（14）回互：天地互相连接。下句从天上的云、河滩的沙着笔，与上句浩然归意构成强烈对比。倚楫：扶着船桨。

（15）楚汉城：指广武二城，在荥阳敖仓西三皇山上，两城相距二百多步，中间隔着深涧，刘邦与项羽曾在此对阵相语。崔嵬：高峻的样子。

（16）天道二句：意为天道难测，民心无所归顺。

（17）屠钓称侯王：樊哙以屠狗为业，后赐爵列侯；韩信钓于淮阴城下，后被封为齐王。龙蛇：喻刘邦与项羽。

（18）生：活字本、四库本均作“增”。

（19）圣代：指唐朝。

（20）兹（zī）川：兹，这，此；川，河。邈：《英华》作“悠”。邈（miǎo），遥远。

（21）堰：《英华》作“塔”；壖：即堧（ruán），河边空地。淇口：淇河入黄河处。

（22）向：《英华》注：“集作南。”

（23）尊：同“樽”。

（24）南河浒：浒，水边地。“南河”，《英华》作“河南”。

（25）日勤：《英华》作“自劬”。舄卤（xièlǔ）：盐碱地 。

（26）空寥落：“空”，《英华》作“定”，注：“《诗选》作空。”产业：土地。

（27）献芹：向皇帝进献嘉言，典出《列子·杨朱篇》。无因：没有办法。

（28）浊河：即黄河。

（29）豁达：豁然开大的样子。汉迹方因循：汉朝循禹之道治水。因循，依旧法而不改。

（30）坎德：《易经》有坎卦，坎为水，为沟渎；滂沱，大雨不断。冯夷：河伯名。河伯，黄河水神，也叫河神。汉武帝塞瓠子决河，作歌说：“为我谓河伯兮胡不仁？”

（31）激潏陵堤防：潏（yù），大水涌流。陵，侵越。“激”，活字本、四库本均作“渤”。东郡：汉时河决瓠子，地在东郡，今河南滑县。

（32）从官皆负薪：武帝令将军以下砍淇园竹为楗，中塞以草，用土石填决口。

（33）畚：运土工具。

（34）宣房：武帝塞黄河之口后筑宫其上，名为宣房宫。“高岸”句注：《英华》、四库本此句下尚有下一首开头四句，即“我行倦风湍，辍棹将问津。空传歌瓠子，感慨独愁人”。

（35）“我行”句注：《英华》、四库本均以“孟夏”句为此首开头。辍棹将问津：意谓诗人要黄河泛舟时间既久有此疲倦，于是停下船来找渡口歇息。

（36）歌瓠子：汉武帝在滑台成塞河大功时曾作《瓠子之歌》。

（37）孟夏：夏季的第一个月，农历四月。秾阴：《英华》作“蒙蒙”。秾（nóng），花木繁盛。

（38）樵：《英华》作“商”。

（39）魏公墓：隋末李密起义，众推为王，号魏公。其墓在黎阳山南。地在今河南浚县东南。

（40）大业：隋炀帝年号，605—618年。

（41）伊人何电迈：伊人指李密；电迈，言其迅疾。《宋书·孔凯传》：“铁骑连群，风驱电迈。”

（42）传檄举敖仓：李密命祖君彦移檄郡县，指斥炀帝十罪；敖仓，秦朝粮仓，这里指隋朝的回洛仓，在河南孟津县东。

（43）皤皤（pópó）：老人须发变白。有耻：《论语·子路》：“行 己有耻。”先哲圣贤立身做人一个重要标准和境界。孟子：“人不可以无耻”、“耻之于人大矣”。康有为：“风俗之美，在养民知耻。”“人之有所不为，皆赖有耻心。”

（44）榜：通舫；辍榜，即停船。

第一首：此诗作为组诗首篇，有“小序”作用。大意是：诗人要从淇水上游的隐居地南渡黄河到梁宋一带去，虽然在黄河边放眼远望的时候很多，但此次一路跋涉，面对长河落日，感慨于背井离乡，与亲友天隔一方，心里别有一番滋味。他决心继续漂泊天下。

　　第二首：作者渡黄河见汀渚满眼小鸟中，一只高洁轩昂的黄鹄，它的惊人之飞鸣尚不为人所认识，但它不屑于与众鸟一起争食，并不急于展示一飞冲天的资质和才能。托物言志，黄鹄就是尚未发达的诗人自己。

　　第三首：作者接待一位老年隐士的来访，这位隐士三十年来在淇河以垂钓谋生，生活清贫但心绪坦然。头发全白但容颜美好。

　　第四首：前四句写黄河、尤其是淇河两岸的秀美景色。满眼是翠竹大树，水流汩汩，孤城远山。后四句写诗人对路途遥远和与亲友久别的憾恨之情。

　　第五首：作者渡黄河时眺望彼岸山川大势。首二句写泛舟黄河。中四句写黄河北岸太行山耸入云天，与黄河相映成趣；山之高峻与水之深险形成对比。末二句抒发渴望见到江湖贤才。

　　第六首：旅途登滑台，既抒发离忧，又触景怀古，对东晋、刘宋国势不振，北方异族入侵表示感慨，实际上寄寓著作者对当时唐代边防的关切。

　　第七首： 此诗写逆黄河水流而上在荥阳一带观看楚汉相争旧迹的感受，表现了诗人厌恶战乱、向往和平的思想感情。

　　第八首：唐代黄河流经滑州，淇水流入黄河。《元和郡县志》谓滑州白马县“黄河去外城二十步”。此诗写作者泛舟黄河眺望北岸淇水入河口所见，特写在平旷的淇滨土地上长满了高大的树木。

　　第九首：此诗分三部分：前四句是作者的自述，写行程路线及最突出感受，自北而南，满目情形大体相似，可见“农夫苦”已成普遍现象；中六句是农民诉苦，具体描述农夫之苦况，除日日劬劳之外，再加天旱、租税之双重灾难，无所收获也就是必然的了；末二句自抒怀抱，虽有良策拯民，却无由上达，于无奈中显出强烈的民胞精神与失志之愤，表达了作者对穷苦农民的同情和自己欲救无门的愤懑心情。高适能于盛世背后发现严重的社会问题，这样的题材，在盛唐诗人中大约以此篇为最早。此诗在艺术上全用白描。叙事、写景、抒情融于一体，语言自然朴素，不加藻饰；真情真景，如在眼前。其次，感情极为深沉凝重。既有“深觉农夫苦”的猛烈迸发，又有叙事中的深沉悲痛，还有报国无门的愤懑不平。总之，诗人忧国忧民之情无不一以贯之。

　　第十首：作者泛舟黄河经瓠子决口（在今滑县）时凭吊汉帝治河功绩所作，高适以大禹比武帝，讴歌武帝在黄水决口瓠子时，督率军民斩竹塞口，功成滑台，千古留名。

　　第十一首：此诗写初夏时节诗人在滑台泊舟时所见淇水入河口一带景色：淇水两岸桑树成行，蚕农们都在忙着采摘桑叶。诗人在水边与打鱼、砍柴的聊天，怀念先前的隐居生活。

　　第十二首：此诗写诗人弃船登岸，在黎阳山一带徜徉，怀念隋末农民起义领袖李密生前业绩。对李密首举义旗、动摇隋朝根基的功勋给予充分肯定，对他缺乏智谋、未成王侯之业表示惋惜。

　　第十三首：此诗写高适在黄河边结识的一位高龄渔者，赞扬了他自食其力、与世无争的高尚情操。

有人认为，这组诗是高适在公元747年（唐玄宗天宝六载）夏秋间自淇上渡黄河归至梁宋时所作。而原西华师范大学校长佘正松教授则认为，高适从淇河南渡黄河的时间在于开元（唐玄宗年号，713—741）末年。高适离别县尉刘子英，准备回梁宋隐居。当时正处唐朝“开元盛世”时期，国力强盛，经济繁荣，声威远播四海之外。一般人都沉浸在这表面的欣欣向荣的气氛中，但在这表面的繁荣局面下，却掩盖着极其尖锐的矛盾。这组诗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创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