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江三角洲,我梦见桃花嫣红幼嫩的蓓蕾盛开如繁复的图案在艳丽的春天。
另有七分淡雅如淡彩水墨的横轴烟云平远的向左右晕开回溯江水,曲折而上我眼光轻柔的拂过每一寸土地屋宇、草丛,树林、以及曲线和缓的山峦,看见天地之间,微风如情歌吹动细雪或者早霜掩覆的发。
离家时繁茂的青丝在阳光下发亮如刺刀,此时稀是未稀,只是由黑变白黑白之间是四十年未见的山水灰蒙蒙象褪色的照片在口袋放着,贴心的位置不曾变过。
多少次我梦到江南,走在同一条小巷凝神倾听——巷底的笛声从某个小楼飘出 在雨夜,或者雾晨 初春时,尤其岁末悄悄的跨越时空,从陆游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深巷悠悠忽忽带点杏花的味道穿过海峡,来到台北。
自从解严、报纸骤然增张如细菌繁殖大陆消息反映迅速似地方新闻且大都醒目枪眼,在彩色版的位置一翻就到,那些地理课本上读过的名词都新鲜得象未干的油墨一摸,就沾得指掌尽黑忙碌一天,也不易擦去直到下班回家,夜深之后与环绕心头的诸多事物股票、街头运动、电视连续剧一起带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