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萨克斯顿在测量,她说“当一场10英寸厚的雪/象细碎的电石片中的星星滑落大地时……你在我的体内。
”眼前的雪差不多10英寸厚了,我被细碎的电石击中。
体内的大雪回到了从前……11月是我的出生地。
而雪是一条毯子,它包裹着我,象一个怀抱命运先是把我抱回家中,然后又将我抛向荒野病孩子。
贫穷。
死亡……大雪中的邮差一趟趟踏雪而来。
才8岁,年幼得象一粒鱼卵。
那个在大雪中和我打雪仗的小女孩站在雪地里焦急地搓着双手10英寸厚的雪是一场掩埋。
世界被粉刷我躺在一家叫南关医院的病床上。
病危通知书比产房里的助产士还着急,它督促着……南关=难关。
死亡,呈白色。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一盏8岁的小油灯被限制的依据。
32年了,雪仍纷纷扬扬地下着如同一场无始无终的命运一场雪联系着另一场雪。
一只鸟飞来,另一只鸟飞去。
哪一只更年轻或年长?
32年,我一直活在疾病和虚无中而外公,早已踏雪而去,茫茫旅途居然没留下一个脚印。
只能记住他大雪中的跪姿,象一尊雕象以力量和血的名义,以美、抽泣和无助,向苍天祈祷——老天!
救救这苦命的孩子吧,用我的死……绝望中,外公咯出的血,改变着整个冬天变暖的速度。
直到苍天大发慈悲,把呼吸还给了我!
此刻,我久久伫立雪中凝视着每一位从我身边走过的老人雪一片片灌满失聪的右耳,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你沉重的生命,将会因此而变得象梦和死亡一样轻盈,象雪花一样充满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