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么?
它迟疑着从柔软的外皮中钻出来其中的第二颗扣子,喉咙下面的那颗,它解了五次,第六次才下定决心——然而还只是仿佛。
一身红肉颤动着,不是因为冷那不是太阳的光,小块小块的坚定,好象它们就是钻石——它们也的确有这样的自信不超过瞳孔的直径,射出精确的直线,向着它,向着它已经开始痉挛的红肉,瞧那颤动多象受风的牡丹,可是牡丹会含露,妙到可以露出柔弱的花心它呢?
它什么都不会,这样的东西它们不理它,继续埋头填满自己的选举单。
它的皮毛是土的颜色,天气变暖或变凉,至多不过增加百分之三十的灰度,它干了什么在它们观察的时候它不存在,土永远都是那么多而土底下的事,看不见的完全可以忽略,就象翅膀融化成清凉油,见风就散,一堆肉分解成无机物,海水中的鱼都忙着进化。
它是一块磨磨蹭蹭的肉红色的坏橡皮,弄不好伸伸懒腰都会裂坏肚子,一身的肉一点也不自重,居然还动——动,再动叫你动,看你还动不动太阳笑眯眯地升上去了,光斑也该沿着木桩子上去,谁也不爱做蜗牛它们爬上榆木脑袋,在那里填表抄笔记,练习日语,商量饭局——一块坏橡皮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套上自己毛烘烘的大皮子。
(200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