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鸽子 穿过白金的阳光树在街头山在天边而一双鸽子正穿过中午拥挤的阳光我独自坐在房中通过开向阳台的门看见一双鸽子正穿过令人瞌睡的阳光它们是黑色的 从容飞翔它们飞向我 像雨后的深夜叫人冰凉1986
一双鸽子 穿过白金的阳光树在街头山在天边而一双鸽子正穿过中午拥挤的阳光我独自坐在房中通过开向阳台的门看见一双鸽子正穿过令人瞌睡的阳光它们是黑色的 从容飞翔它们飞向我 像雨后的深夜叫人冰凉1986
怎么你怎么呼吸,在姊妹的子宫里在祖辈的粪土中你怎么呼吸,穿著阳光的囚衣扔在自己的尸首前你怎么移动你又怎么替别人行走拋在朝圣的路上,身段笨拙你怎么生长也空空如也你被别人的脚印梯进了昨天那么,你怎么能饮用风景,怎么能倾吞收获的季节如果你成为坟墓或琥珀你稚嫩的头颅怎么发芽你怎么覆盖背影,背影就怎么涂抹你在破晓的时分体无完肤你从午夜出发,怎么就非得回到午夜漫长的苏醒怎么得了婚礼虚拟得怎么样删节的手术或分娩是怎么回事你一旦降生为自己的儿女又怎么嫁给苍老的父亲是否是否在飞驰的房屋里眩晕?
一闪而过的身影,灭去自身的身影是否裸露在起点与终点之间是否经过了疲倦?
如同披衣夜行的鬼是否太轻薄,没有在交媾中停留?
一个黄昏是否过于悠久?
一次日落是否带走了全部的少年和遗忘?
是否有更多的马匹跑动在器官里?
在旋转的唱片让,灰尘是否远离的中心?
新娘是否比照相册更加焦黄?
一行诗是否就删除了每一吋肌肤比衰老更快,比回忆更逼真?
一杯鸡尾酒是否就灌满了岁月的距离是否将微醉的意令切割成光谱?
如果地狱的秋天也长满的玫瑰那么,真实是否比伪善更可耻?
谁我睡在谁的墓穴中?
是谁吐出了我的内脏,供人观赏是谁掳掠了我的肢体,留下我的脚印?
谁生长在我童年,哀悼我的老年?
谁是我的敌人,谁就是我的朋友或者我自己那么 有谁会在午夜送来花朵?
有谁从我梦中叛逃,一去不返?
谁是趴在我病床上的哪个人游荡在炎症里,盲目地远眺?
而谁是那个被他发现的人?
可是,谁是那个谁也看不见的人?
或者,那个在边缘之外的人,从地图上不属于任何色彩的人?
谁杀死谁?
谁亲吻谁?
谁奸污谁?
谁把谁的牙齿移到谁的嘴里?
哪里哪里有盖子,哪里就有瓶子一个人物被一个标签密封无边的容器往哪里去找幽暗的阴道通向哪里永恒的迷宫从哪里开始哪里是视野之外?
哪里是天堂之上?
顺着同一条河流伤口和子弹在哪里汇聚飘流的人到哪里去感谢凶手哪里的鬼不再跳舞哪里的影子不再尖叫哪里的屠场变成家园哪里没有裸露的、色情的翅膀哪里没有嗜血的鸽子
1 黄昏壁上的米勒的晚钟被我的沉默敲响了,骑驴到耶路撤冷去的圣者还没有回来。
不要理会那盏灯的狡猾的眼色,请告诉我:是谁燃起第一根火柴?
2 路车的轮,马的蹄,闪烁的号角,狞猎的旗,不疲惫的意志是向前的。
为什么要抱怨那无罪的鞋子呢?
你呀!
熄了的火把,涸池里的鱼。
3 期待每一颗银亮的雨点是一个跳动的字,那狂燃起来的闪电是一行行动人的标题。
从夜的槛里醒来,把梦的黑猫叱开,听滚响的雷为我报告晴朗的消息。
4 云不要再在我蓝天的屋顶上散步[我的鸽子曾通知过你:我不是画廊派的信徒。
看我怎样用削铅笔的小刀虐待这位铲形皇后,你就会懂得:这季节应该让果子快快成熟。
5 夏季白热。
白热。
先驱者的召唤的声音。
下降。
下降。
捧血者的爱情的重量。
当凤凰正飞进那熊熊的烈火,为什么,我还要睡在十字架的绿荫里乘凉。
6 鸟飞进印度老诗人的诗集,跳上波斯女皇的手掌,我呢?
沉默一如哑者,愚蠢而无翅膀。
阿里斯多芬曾把他的憧憬携入剧场,法郎士的企鹅的国度却没有我泊岸的港。
7 日记昨天,昙。
关起灵魂的窄门,夜宴席勒的强盗,尼采的超人。
今天,晴。
擦亮照相机的眼睛,拍摄梵·谷诃的向日葵,罗丹的春。
8 猎山村里有带枪的猎者,猫头鹰且不要狂声狞笑。
沙漠里有吸水的少女,驼铃啊,请不要诉说你的寂宽和忧愁。
9 告白赞蒂冈的地窑里囚不死我的信仰赝币制造者才永远怕晒太阳。
审判日浪子收匍匐回家,如果麦子不死,我们到哪里去收获地粮?
10 泪催眠曲在摇篮边把过多的朦胧注入脉管,直到今天醒来,才知道我是被大海给遗弃了的贝壳。
亲过泥土的手捧不出缀以珠饰的雅歌,这诗的喷泉呀,是源自痛苦的尼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