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一个伤口那肯定是世界从我这儿拿走了什么那年冬天,我带着半颗心走向大海不是去寻找另外半颗只想碎得更彻底,象一个末路狂徒因此,大海的闪光才被我看成一万把斧头的锋芒一个伤口里有挥霍不完的黑夜每个黑夜都是被眺望固定的尽头大海泛滥我全身的血气让我安静,让我着迷——只有这更大的伤口才能把我安慰只有这儿才有为伤口保鲜的盐
如果我有一个伤口那肯定是世界从我这儿拿走了什么那年冬天,我带着半颗心走向大海不是去寻找另外半颗只想碎得更彻底,象一个末路狂徒因此,大海的闪光才被我看成一万把斧头的锋芒一个伤口里有挥霍不完的黑夜每个黑夜都是被眺望固定的尽头大海泛滥我全身的血气让我安静,让我着迷——只有这更大的伤口才能把我安慰只有这儿才有为伤口保鲜的盐
世人怪韩生,画马身苦肥。
干宁忍不画骥骨,当时厩马君未知。
开元太平国无事,战马卷甲饱不骑。
玉关橐驼通万里,长安第宅连诸姨。
笙歌锦绣遍一国,六龙长闲空食粟。
霜甜秋草沙苑游,日暖春波谓川浴。
脽圆腰稳目生光,细尾丰膺毛帖肉。
珠鞍玉镫骄不行,岂有尘埃侵四足。
韩生丹青写天厩,磊落万龙无一瘦。
岂知车下骨如墙,饥食草根刺伤口。
君家古图才半身,千里腾骧已有神。
回身侧顾不无意,剪鬃络头嗟失真。
君不见太宗战马拳腹毛,身骑此马缚群豪。
龙虎精神金鼓气,岂有闲地供脂膏。
至令画图快胸臆,想见虬须亲破贼。
那知但爱厩中肥,渔阳筋脚蹄如石。
神驹入水随烟云,蜀山石路无行人。
六骥悲鸣足流血,骑骡遗事一酸辛。
今夜你的黑头发是岩石上寂寞的黑夜牧羊人用雪白的羊群填满飞机场周围的黑暗黑夜比我更早睡去黑夜是神的伤口你是我的伤口羊群和花朵也是岩石的伤口雪山用大雪填满飞机场周围的黑暗雪山女神吃的是野兽穿的是鲜花今夜 九十九座雪山高出天堂使我彻夜难眠
怎么你怎么呼吸,在姊妹的子宫里在祖辈的粪土中你怎么呼吸,穿著阳光的囚衣扔在自己的尸首前你怎么移动你又怎么替别人行走拋在朝圣的路上,身段笨拙你怎么生长也空空如也你被别人的脚印梯进了昨天那么,你怎么能饮用风景,怎么能倾吞收获的季节如果你成为坟墓或琥珀你稚嫩的头颅怎么发芽你怎么覆盖背影,背影就怎么涂抹你在破晓的时分体无完肤你从午夜出发,怎么就非得回到午夜漫长的苏醒怎么得了婚礼虚拟得怎么样删节的手术或分娩是怎么回事你一旦降生为自己的儿女又怎么嫁给苍老的父亲是否是否在飞驰的房屋里眩晕?
一闪而过的身影,灭去自身的身影是否裸露在起点与终点之间是否经过了疲倦?
如同披衣夜行的鬼是否太轻薄,没有在交媾中停留?
一个黄昏是否过于悠久?
一次日落是否带走了全部的少年和遗忘?
是否有更多的马匹跑动在器官里?
在旋转的唱片让,灰尘是否远离的中心?
新娘是否比照相册更加焦黄?
一行诗是否就删除了每一吋肌肤比衰老更快,比回忆更逼真?
一杯鸡尾酒是否就灌满了岁月的距离是否将微醉的意令切割成光谱?
如果地狱的秋天也长满的玫瑰那么,真实是否比伪善更可耻?
谁我睡在谁的墓穴中?
是谁吐出了我的内脏,供人观赏是谁掳掠了我的肢体,留下我的脚印?
谁生长在我童年,哀悼我的老年?
谁是我的敌人,谁就是我的朋友或者我自己那么 有谁会在午夜送来花朵?
有谁从我梦中叛逃,一去不返?
谁是趴在我病床上的哪个人游荡在炎症里,盲目地远眺?
而谁是那个被他发现的人?
可是,谁是那个谁也看不见的人?
或者,那个在边缘之外的人,从地图上不属于任何色彩的人?
谁杀死谁?
谁亲吻谁?
谁奸污谁?
谁把谁的牙齿移到谁的嘴里?
哪里哪里有盖子,哪里就有瓶子一个人物被一个标签密封无边的容器往哪里去找幽暗的阴道通向哪里永恒的迷宫从哪里开始哪里是视野之外?
哪里是天堂之上?
顺着同一条河流伤口和子弹在哪里汇聚飘流的人到哪里去感谢凶手哪里的鬼不再跳舞哪里的影子不再尖叫哪里的屠场变成家园哪里没有裸露的、色情的翅膀哪里没有嗜血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