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亥杂诗 167

还丹火法将何作。

初从复卦终于剥。

旦暮用屯蒙。

潜行造化工。

进为春夏月。

退象秋冬节。

既未入坤宫。

还丹道已穷。

仁宦须求遭遇。

不顾已沾泥絮。

攘攘世间人，总被虚名引去。

引去。

引去。

光景促于朝暮。

灵之来至，垂庆阴阴。

灵之已坐，饬兹五首。

坛殿聿严，陟降孔钦。

灵宜安留，鉴我德心。

萌开箨已垂，结叶如成枝。

农夫力耕耘，岁功必倍疏。

吾儒用心苦，学业亦有秋。

圣贤有遗训，好古敏以求。

韦编至三绝，发愤穷深幽。

寝食俱相忘，此志何时休。

矧今后生辈，未脱童草俦，刻苦犹不足，讵可思悠悠。

而母早孀居，其穷未易瘳。

殷勤抚二子，不暇为身谋。

杂然万马群，望尔为骅骝。

翕如众乐奏，望尔为天球。

勿云年尚幼，岁月如川流。

及今不加鞭，壮大徒包羞。

轻璧惜寸阴，前哲勤进修。

勉尔务谨重，戒尔无轻浮。

人百已千之，庶解而母忧。

文彩未彰，消息已露。

文彩既彰，难为盖覆。

世谓夷齐以为溷兮，指箕子而为愚。

既采薇以饿死兮，又被发而为奴。

镆铘见弃於铅刀兮，鱼目宝於隋珠。

彼蜂蛭之隐微兮，安能语神岳而观清都。

已乎已乎，无为察察而辨璠玙与碔砆。

非乐英材，都缘业重，奈何学父相陵。

暗思揣已，亘昔并无能。

最苦于身学浅，生徒拥、战战兢兢。

来咨问，心中唬得，恰似履薄冰。

宁曾。

为模范，果然当死，偏得人憎。

又番成羁绊，早晚超升。

拂袖崇真向道，前程访、霞友云朋。

蓬莱路稳，相从去须登。

干斗气沈龙已化，置刍人去榻犹悬。

东南有华屋，结构清江濆。

规橅百年远，庭宇无纤氛。

前林艺杞梓，后圃植兰荪。

嘉宾日还往，门户生精魂。

虽惭北第壮，犹能植乾坤。

主人遗后意，岂欲徒饱温。

相斯大此屋，传世垂无垠。

人事一朝异，祖训成仇冤。

奸柰窃其柄，良朋中路捐。

殖贷以自封，顾笑以为欢。

耳目就聋塞，谁其与忠言。

不念乃祖心，望尔椒聊蕃。

感激当世事，家国初无分。

宗子误置相，匪人转洪钧。

瘅善树群慝，痏国开乱原。

权豪竞叨{左忄右质}，赤子愁吟呻。

我室既尽毁，大盗将起吞，藐焉蚁虱臣，埋轮承误恩。

睨冀不能击，狐狸加霆震。

抚已方息恧，顾指为尤愆。

百壬妄见猜，欲取棋枰翻。

谁知孤臣心，但求王室安。

举目百嫫中，莫若二字妍。

愿识径畈径，更认存齐存。

岁晚定三友，短羽追孤骞。

阴巘犹施白，朝木已沐青。

坠乌飞蔌蔌。

射日粲荧荧。

便恐归无迹，聊须记所经。

耳声并目色，佳处若为形。

谹通三府，高名动四聪。

凤池仍旧渥，虎观册新功。

昼日槐方翠，秋风枣已红。

直须先抗议。

莫待人云中。

公在春官我已归。

公来东蜀我居西。

及公自遂移潼日，正我由潼使遂时。

如有碍，巧相违。

人生禁得几分飞。

只祈彼此身长健，同处何曾有别离。

结夏駸寻逾六日，蓬壶纪瑞生辰。

祥烟葱郁蔼门庭。

骖鸾双女侍，毓凤二雏新。

暂尔勾稽淹大手，声名已彻枫宸。

行膺当路荐章荣。

璇源添喜庆，椿算祝遐龄。

无为无作。

认著无为还是缚。

照用同时。

电卷星流已太迟。

非心非佛。

唤作非心犹是佛。

人境俱空。

万象森罗一境中。

衲子玄关，群生命脉。

锋芒未兆，便好承当。

文彩才彰，翻成影事。

空劫已前，乾坤未剖。

凝然一片，非圣非凡。

不涉熏修，岂从外有。

律回玉琯，星周金度。

次极阳乌，纪穷阴兔。

火林霰雪，阳泉凝冱。

八蜡已登，三农息务。

十年不见春光好，胡人马齧长安草。

长安草尽人已空，宫馆园林迹如扫。

东都西洛暗兵尘，昼引狐狸上黄道。

长淮水浅吴山低，戍边时巡无已时。

无已时，萋萋草绿胡马肥。

濠城短小不蔽眼，况复琐屑游芳菲。

何当仗剑从神武，晴春甲马争光辉。

闪电光，击石火。

眨得眼，已蹉过。

彼美邽子，先圣是承。

墙仞已及，堂陛将升。

良玉斯琢，寒水必水。

锡壤平陆，茂实骞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