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文弦歌饭不足,要是古来贤达人。
山谷有钱能买米,比之鲁公殊未贫。
书名之行,始地陈夷。
归而范模,则有余师。
中兴几人,存此绝技。
太平之风,尚想渐被。
所书如此,而事如彼。
既悦我目,亦冷我齿。
我录此事,与郗超比。
名焉不刊,帖亦奚毁。
裘薄便冬暖,箪空畏午饥。
临成乞米帖,看入借车诗。
学古心犹壮,忧时语自悲。
公卿阙自重,社稷欲谁期?
元气在天,日星系焉。
骨骾在身,四体恃焉。
王国之干,公实似焉。
有炜翰墨,抑其细焉。
是书之传,自尹氏焉。
历年虽多,人争毖焉。
彼名家者,众或弃焉。
胁肩夏畦,亦何利焉。
古称君相不言命。
执国大政,而犹拳拳于富贵功名之竞。
其言虽独应,予犹以为病。
欧称醉翁,公称醒老。
尚论平生,岂以诗考。
庆历之滁,元佑之湖。
醒欤醉欤,醉欤醒欤。
公在嘉佑,辅政受遗如毕公高,勋烈堂堂,奉同而隮也。
公在治平,清净画一如曹相国,德心休休,比规之随也。
公在熙宁,功成身退如裴中令,寿隽番考,乐以全其归也。
帖字宛然,既庄而复厅也。
周密无间,笔法繇此推也。
予得而藏,尚可以想麒麟之黄姿也。
句法之奇,日炼月锻。
鸟轻之过疾讵稳,驴上之推敲未判。
长吉这心欲呕,弥明之息犹鼾。
天巧呈露风期汗漫。
予方遡诗派而未能,所以掩斯卷而三叹也。
事师之情,期以百世。
言虽不多,意则独至。
识以岁月,越王之孙。
式时览观,用考大伦。
野烧之观,予尝以为叹。
此诗之存,予又以为欣。
一鉴远耳,而戚休之以身,天乎非人。
草非草,真非真。
柳之骨,颜之筋,欧张瘦硬可通神。
众体备,兼众美。
莫臻兴嗣书,无首亦无尾。
当年好事人,各欲徇所嗜。
割载同至定,得中固为喜。
莫将俗眼看,墨脱字已漫。
当年宝匣中,什袭几岁寒。
祗今烟云披,星斗尚阑干。
麟角凤觜毋轻弃,煎膠续弦端有冀。
君不见四窗宝此不宝他,固应落笔惊风雨,走龙蛇。
公以好古兼博识,固宜著声于翰墨。
予观此帖,实在京师之定力,是时盖初扫元佑之迹。
平甫之与荆公,盖当同而异,而公则当异而同者也。
当刺谒之相从,以朋友之切磋,极兄弟之友恭。
使合同异之见,而惟是之归,予知其必有以助善政于熙丰也。
公作隶古,与先汉侔。
发为书翰,顺涂挟辀。
公相孝宗,曾不少留。
归安一丘,始终休休。
我护淮饷,祖公前修。
登华信亭,步得江楼。
摩挲石题,瞻睇银钩。
风静鹊巢,月明沙鸥。
意公其来,偕造物游。
迹则不磨,心兮焉求。
欲溯共洄,先涉其流。
欲观其人,先视其与游。
东坡之名,在昌黎武威之间。
而师之能,亦文畅秘演之俦。
德必有邻,而人焉廋。
世于是可以察予之去留。
公立柱下,直声凛如。
气则不馁,而况于书。
待人以情,真意浃洽。
于嗟前修,动则可法。
事上官当以主。
溢美而言,是谓私徇。
唐君果何人,面临是此于宝晋。
予盖于是三叹,则前朝之得士,而未暇及笔法之神隽也。
结字清而峻,用笔精而稳。
虽笺以粉,而墨迹犹未损。
公之功名,予固未暇论。
而所谓书法,要必有所本矣。
遗墨之四行,煜其如晨星之烂。
是曰元佑之名臣,所当考而申之以赞。
猗应龙,蟠九嵕。
抱骊珠,閟含风。
见似人,喜若跫。
作者谁,臣姓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