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成山水窟

荡尽是非窠窟，截断葛藤露布。

今日放开布袋，不要东去西去。

拗折拄杖，向者裹住。

碧眼胡僧坐九年，心胆浑如生铁铸。

山肥拥云，水明濯月。

动随偏正往来，静见离微出没。

得万像之根源，识诸缘之窠窟。

相随来也，不遗毫忽。

拨乱资英王，开基自晋阳。

一戎成大业，七德焕前王。

炎汉提封远，姬周世祚长。

朱干将玉戚，全象武功扬。

睿算超前古，神功格上圆。

百川留禹迹，万国戴尧天。

既已櫜弓矢，诚宜播管弦。

跄跄随鸟兽，共乐太平年。

第十七卷

不是心，不是物。

非天非人，非僧非俗。

南北东西莫我寻，长短方圆莫我测。

牛饮星河，兔眠月窟，彻底灵明破昏塞。

末山超拔兮顶相不形，铁磨变通兮舌头无骨。

宾中主，主中宾。

在窟狮子，互换嚬呻，相识如今能几人。

雪窦与么说话，要瞒诸人则易，埋没诸人则难。

出门见山水，入门见佛殿。

一别三年，一日三秋，庶几见之。

念丹霞秋冷，风巾雾屦，五湖春暖，雨笠烟蓑。

山水光中，要人携手，独欠金华俞紫芝。

谁知道，向酴醿香里，杯酒同持。

油然川泳云飞。

但口不能言心自知。

便狂敲铜斗，我歌君和，醉拈如意，我舞君随。

风韵如君，岂堪言别，别後如之何勿思。

须金玉，再相逢莫负，芷约兰期。

枯木之春，蟠桃之辰。

自然时节，不费精神。

啐啄丹山之凤窟，游跃桃华之龙津。

一机历历，三昧尘尘。

眼中之物物中眼，身里出门门里身。

无言而言，默彻其源。

无用而用，虚含其动。

理窟之穷通，智机之变弄。

夕阳洲渚白鸥盟，韶昼园林蝴蝶梦。

不如茆盖头，裹个大枯髅。

鬼窟作活计，阎公未肯休。

佛以法为身。

不可以相求。

一念无心者，法界刹那周。

师子窟，师子吼。

师子儿，无前后。

蓦然直下翻身，便解人前开口。

大山宫，小山霍，欲识山高观石脚。

大波为澜，小波为沦，欲知水深观水津。

营丘于此意独亲，杜侯所与复有人。

不见李侯今五载，苦向营丘有余态。

齐纨如雪吴刀裁，小毫束笋缣囊开。

经营初似云烟合，挥洒忽如风雨来。

苍梧泱漭天无日，深岩老树洪涛入。

榛林闇漠猿狖寒，苔藓侵淫螺蚌湿。

纷纷禽散江干沙，有风北来吹蒹葭。

前洲后渚相随没，行子渔人归径失。

李侯此笔良已奇，我闻李侯家朔垂。

跨河而北宁有之，曷不南游观禹穴。

梅梁锁涩萍满皮，神物变化当若斯。

元君画史虽天与，我论绝艺无今古。

张颠草书要剑舞，得意可无山水助，他日李侯人益慕。

始予既迂疏，城郭非所乐。

闻吴富山水，思往颇计校。

脱身东南来，见实与闻效。

吴之山棱棱，吴水清不挠。

岂无适之径，以可泳以棹。

而独何为然，反门自闲罩。

念我西北州，数子吴莫较。

正心醇无醨，粹行莹不疱。

递言张圣贤。

赓口唱弟孝。

大非友宜当，实可师而效。

我愚不敢望，时以管觇豹。

进如暗赴明，退必丑厌貌。

自耻以别白，疾匝天地趠。

坐思朝成痴，梦遇夜不觉。

山水虽素喜，实不如诲教。

鸣呼何时归，作诗以自闹。

擘开鬼窟。

杳杳冥冥精恍惚。

满目华阳。

＊耀灵珠映日光。

至真无物。

宝灿精＊明返复。

致死不忘。

星＊丹霄得久长。

天临黼扆，云集弁缨。

金石遞奏，典礼德成。

玉趾缓步，龙驾翼行。

言旋北极，永燕西清。

千金一璧倾秦都，此璞未剖众所疑。

朱丝度曲有山水，袖手不鼓无人知。

黄香裋褐走江汉，失脚未上青云衢。

此客胸中有佳处，笑人论士相目皮。

敂关谒我即辞去，赤霄孔翠不可呼。

江城邂逅共杯酒，麈尾我生綌絺。

步行触热两足茧，别后略无双鲤鱼。

楚山摇落岁又晚，花信首回南北枝。

青灯抽穗由出金粟，喜见间关行李归。

粲然为我启贝齿，我不见如调饥。

挥毫妙入斲轮手，倒囊尽出骊龙珠。

朱朱白白颜色好，春风烂漫催花时。

肯留花底共醉倒，为君春酒满眼酤。

褦襶推之地去，忍使故人天一涯。

摩挲老眼望寥廊，愿见秋鹗凌风飞。

冷笑德山，热谩临济。

头重尾轻，碗鸣{尸下加豕}沸。

明侍者，透天机，八十翁翁巧画眉。

掀翻师子窟，倒跨瞎驴儿。

灵灵一物，名模不得。

长鲸居沧海之渊，老兔卧明月之窟。

已展不缩，拗直作曲。

只麽赢时会也无，不须喝彩兮盘中双六。

贩骨来来几万生。

煎熬窟里谩峥嵘。

百年不觉消疣赘，千载无能息劓黥。

翻欲浪，起心兵。

迷绳自缚聚愁城。

几将浊水浇胸臆，倒语颠言贺太

面孔何如，雪发霜须。

秋明月窟，春发冰壶。

妙尽还移步，功忘聊放锄。

拈来随处成宗要，向道斯人德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