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寿城边野草春,荒祠古墓对荆榛。
田中牧竖烧刍狗,陌上行人看石麟。
华表半空经霹雳,碑文才见满埃尘。
不知何日东瀛变,此地还成要路津。
春天来了,汉寿城边野草丛生,那荒祠和古墓前面正长满荆榛。
田里的牧童烧化着丢弃的刍狗,路上的行人在观看墓前的石麟。
经过雷电轰击,华表已经半毁。由于积满灰尘,碑文仅可辨认。
不知什么时候又发生沧海桑田的变化呢,到那时,这里又会成为南北交通的要津。
①汉寿:县名,在今湖南常德东南。
④刍狗:古代用茅草扎成的狗作祭品,祭后就被抛弃。
⑥石麟:石头雕刻的麒麟,这里泛指古代王公贵族墓前的石刻。
⑧东瀛:东海。据《神仙传·麻姑》记载,“麻姑谓王方平日:自接待以来,见东海三为桑田。”东瀛变指沧海桑田的变化。
⑨要路津:交通要道。
这首诗虽然极力地描绘了汉寿城遗址的荒凉、破败的景象,但是格调毫不低沉。在兴和废的转化之中,充分地表现了诗人发展变化的朴素辩证观点,使全诗充满了积极的进取精神。这首诗打破了一般律诗起、承、转、合的框框,首、颔、颈三联浑然一体,极力铺陈汉寿城遗址的荒芜、破败的景象,构成了全诗的整体层次。
首联的出句点明了“春望”的地点,含蓄而又凝炼地表现汉寿城已是一片废墟了。“野草春”三字让人产生联想,如果汉寿不是一片芜城,还象当年那样人烟辐辏,无比繁华,春日迟迟,一派生机的话,诗人怎么会用城边野草刚刚发芽来描绘它的春色呢。首联对句勾勒出来的景物颇多,有荒祠、有古墓、有射棘、有榛莽,唯独没有人烟。正因为此,诗人用“对”字组合起来的柯、墓、荆、榛之类愈多,便使人愈感荒凉。
颔联虽有“牧童”和行人”出现,但也没有增添任何生气。牧竖烧刍狗予田中,说明坟山冷落,祭扫无人“田地荒芜,可牧牛羊。符人着石麟于陌止。是因为荆榛莽莽,别无可以观赏盼景物,唯古墓前石兽群尚可注目而已。
颈联清楚地告诉人们汉寿城今非昔比,当年繁华的交通要道,如今已破败不堪了。当年指示路途的华表,如今已经被雷电轰击得半残,纵横的断碑,通体蒙尘,碑文依稀可辨。昔日繁华,今朝破败,尽在残缺华表,断裂石碑中显露了出来。诗人不惜耗费大量笔墨大写特写这样的破败和荒凉,完全是为着尾联的富有哲理性的议论作准备的。
从这首诗的尾联,“不知何日东瀛变,此地还成要路津”,谈出了一个深刻的哲理,即兴和废是互相依存,互相转化的。诗人认为:兴和废不是永恒的,不变的;而是有兴就有废,有废就有兴,兴可以变成为废,废亦可以变成为兴的。这正如老子所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样,是具有朴素辩证法观点的。
此诗为作者贬任朗州(今湖南常德市)司马时作,作者想起登临古城的所见所感,想见沧海桑田的巨变,唏嘘不已,便写下了这首诗。联系诗人一向关心国计民生的创作背景,可知这不是一时的即兴之作,而是长期感情积淀的爆发,在怀古的表象背后,蕴含着对已然“四海为家”的大唐江山的深深忧虑。
江湖性终在,平地难久居。
渌水雨新涨,扁舟意自如。
河身萦疋素,洪口转千车。
愿言弃城市,长竿夜独渔。
懒思久废诗,拨不堪酒。
强颜水石间,滥迹宾主后。
不知白浪翻,但怪青山走。
莫随使车尘,岂畏严城斗。
晁子抱材耕谷口,世有高贤践台斗。
顷随计吏西入关,关夫数日传车还。
封侯半属妄校尉,射虎猛将犹行间。
无因自致青云上,浪说诸公见嗟赏。
骥伏盐车不称情,轻裘肥马凤凰城。
归来作诗谢同列,句与桃李争春荣。
十年山林廖居士,今随诏书称举子。
文章宏丽学西京,新有诗声似侯喜。
君不见古来良为知音难,绝弦不为时人弹。
已喜琼枝在我侧,更恨桂树无由攀。
千里风期初不隔,独怜形迹滞河山。
朝游游层城。
夕息旋直庐。
迅雷中霄激。
惊电光夜舒。
玄云拖朱阁。
振风薄绮疏。
丰注溢修霤。
潢潦浸阶除。
停阴结不解。
通衢化为渠。
沈稼湮梁颍。
流民泝荆徐。
眷言怀桑梓。
无乃将为鱼。
万里归朝去。
倚江亭、绿波碧色,一川晴絮。
赢得威名留草木,玉垒雪山高处。
未应减、平淮裴度。
见说金瓯书字久,待公来、便作商岩雨。
休忘却,蜀都赋。
旌旗回首在城暮。
听樯头、飞燕似把,人情低诉。
两两三三鸥鹭里,拍拍船儿一羽。
算惟有、清芬载取。
百万人家儿样恋,恨柳风、不为留连住。
离梦绕,沙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