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僧拄杖

作健居然谢卧痾，万金良药饮亡何。

醉魂并入凌云气，世患收为变征歌。

湿沫呴濡非不幸，素心赏析已无多。

（向同邻巷游旧凡五人今吷庵去南孙死犹有翁与杜园及余三人耳）月宵霜径呼乘兴，山鬼从之薜荔阿。

凄凉一似观堂僧。

古松不知几千年，直干欲上干青天。

樛枝下与人世接，冷风过之万壑喧。

猿惊鹤怪樵牧遁，百鬼愁绝谁傍边。

纷纷海内丝竹耳，何处缥缈来臞仙。

整襟拱听移永日，置琴弗顾僮欹眠。

松风有际意无尽，庄骚不数惟易玄。

嗟乎深山大泽松不乏，斯人往往千载之陈编。

笔端若有夜半力，一日忽在轩楹前。

止斋虚静对立久，晴昊亦为生苍烟。

毕宏韦偃骨已朽，画工一世脂粉便。

北湖居士安得此，奄有二子云山传。

北湖居士云山传，吾对孰与杜老起九原。

巍巍真宇，奕诙殊庭。

规模太紫，炳焕丹青。

元命祗答，大献是经。

多平有践，丕应无形。

肆设金石，声闻杳冥。

儜回飚骚，永祐基扃。

旨酒荔蕉，绝甘分珍。

虽云晚接，数面自亲。

海隅一笑，岂云无人。

无酒酤我，或乞其邻。

直下犹难会，寻言转更赊。

若论佛与祖，特地隔天涯。

看看，普济拄杖子，化作天龙夜叉。

穆穆真宗，锡义蕃昌。

飚轮临贶，谆诲洞彰。

虔崇懿号，祗答景祥。

至诚致享，降福无疆。

猫弄鼠，猿禁猴，云门固是有杀活机谋。

检点来。

依旧出不得者僧话头。

如何是主中宾。

云月带重轮，又曰收。

〔颂〕主中之宾，温故知新。

互换相照，师子嚬呻。

有主有宾，无疏无亲。

直饶七佛到来。

各与三十拄杖，少喜多嗔。

径山无寸土庄田，今夏随宜结众缘。

慵论道，嫩谈禅，拄杖桃来个个圆。

不用息心除妄想。

大家吃饭了瞳眠。

八月秋，何处热，尽大地，一团铁。

衲僧家向南北东西，草鞋跟踏得裂，拄杖头挑得折。

蓦劄相逢，德山棒，临济喝，百怪千妖，如何计结。

{左口右恶}，邪法难扶，莫说莫说。

这僧有头无尾，明如有尾无头。

若人道得头尾圆全句，云门与尔拄杖了。

洞山有物黑似漆，老倒玉泉裩赫赤。

赤者吉中有凶，黑者凶中有吉，明眼衲僧难辨的。

即今吉凶悔吝拈向一边，玉泉洞山且靠一壁，却听拄杖子出来露个消息。

不参禅，不问道。

竖起铁脊梁，死蛇鑽出划。

不是禅，不是道。

云门千岁僧，越山鼐长老。

七八既难，直须教透。

来不在前，去不在后。

粗细自看，紧缓相就。

一日圆成呈似君，想得诸方未知有。

西郭清风棋墅开，门前俗物敢持来。

聊供香饭抄云子，为想长镵雪堆。

空腹冷含金琐碎，壮心未怯玉崔嵬。

知君能画非馋守，乞与鹅溪绢剪裁。

雁山云，台峤月。

或卷或舒，或圆或缺。

两两三三，朝游暮往，袈裟角，拄杖头，挑底挑，裹底裹，不妨自怡自悦。

若到瑞岩定是打教棒折，而今什么时节。

石上足蟠，人间念乾。

秋生眼角，喜入眉端。

丘壑之身心磈磊，丛林之肝胆衰残。

澗月依稀，夜霜濯磨而气韵清白；

岩松偃蹇，朔雪湔洗而精神翠寒。

行脚屦败，住山篾宽。

点著破灶堕，呼回倒刹竿。

光阴催促三眠茧，风雨扪摩百战瘢。

影像受鉴，音声度垣。

寂默髑髅眼，光明赤肉团。

云锦舒春兮华容光燄，潮雷卷雪兮海口波澜。

挂拂之喝，拄杖之窜。

胡饼馒头有变通而绍祖供职，莲华荷叶没科臼而说禅判宦。

相随学步，莫似邯郸。

保福借水献花，这僧白日迷路。

南山门下，总是粗心底。

只是不敢说著，小慈妨大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