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夕北风紧,寒林噤暮鸦。
是谁谈佛法,真个坠天花。
呵笔难临帖,敲床且煮茶。
禅关堪早闭,应少客停车。
①日夕:黄昏。噤:闭,停住。
②坠天花:天花乱坠。据佛教传说:佛祖说法,感动天神,诸天雨各色香花,于虚空中缤纷乱坠。又雪花亦有天花之名。此处实系双关。以虚之天花呼应实之雪花也。
③呵:嘘气,多指天寒时以口气嘘物(此处指笔),使之融暖。临帖:临摹字帖。敲床:指吟诗时敲击床板作节拍。
④禅关:此处指寺门。
①日夕:黄昏。噤:闭,停住。
②坠天花:天花乱坠。据佛教传说:佛祖说法,感动天神,诸天雨各色香花,于虚空中缤纷乱坠。又雪花亦有天花之名。此处实系双关。以虚之天花呼应实之雪花也。
③呵:嘘气,多指天寒时以口气嘘物(此处指笔),使之融暖。临帖:临摹字帖。敲床:指吟诗时敲击床板作节拍。
④禅关:此处指寺门。
黄昏日暮之际降雪,显得格外寒冷。此时有长老高僧讲经说法,经堂坠天花,寺外坠雪花,岂不相映成趣。大须公写自己临帖,烹茶,却是自得其乐。这样的时候,自然愿意早点关上庙门,免得客来打扰。诗写得生动活泼,形象鲜明,意境甚妙,情趣甚佳。
高柳春才软,冻梅寒更香。
暮雪助清峭,玉尘散林塘。
那堪飘风递冷,故遣度幕穿窗。
似欲料理新妆。
呵手弄丝簧。
冷落词赋客,萧索水云乡。
援毫授简,风流犹忆东梁。
望虚檐徐转,回廊未扫,夜长莫惜空酒觞。
兰菊有生意,微阳回寸根。
方忧集暮雪,复喜迎朝暾。
忆我故居室,浮光动南轩。
松竹半倾泻,未数葵与萱。
三径瑶草合,一瓶井花温。
至今行吟处,尚余履舄痕。
一朝出従仕,永愧李仲元。
晚岁益可羞,犯雪方南奔。
山城买废圃,槁叶手自掀。
长使齐安人,指说故侯园。
铅膏染髭须,旋露霜雪根。
不如闭目坐,丹府夜自暾。
谁知忧患中,方寸寓羲轩。
大雪従压屋,我非儿女萱。
平生学踵息,坐觉两?登温。
下马作雪诗,满地鞭箠痕。
伫立望原野,悲歌为黎元。
道逢射猎子,遥指狐兔奔。
踪迹尚可寻,窟穴何足掀。
寄谢李丞相,吾将反丘园。
鹭老秋丝,苹愁暮雪,鬓那不白。
倒柳移栽,如今暗溪碧。
乌衣细语,伤绊惹、茸红曾约。
南陌。
前度刘郎,寻流花踪迹。
朱楼水侧。
雪面波光,汀莲沁颜色。
当时醉近绣箔,夜吟寂。
三十六矶重到,清梦冷云南北。
买钓舟溪上,庆有烟蓑相识。
思和云结。
断江楼望睫,雁飞无极。
正岸柳、衰不堪攀,忍持赠故人,送秋行色。
岁晚来时,暗香乱、石桥南北。
又长亭暮雪,点点泪痕,总成相忆。
杯前寸阴似掷。
几酬花唱月,连夜浮白。
省听风、听雨笙箫,向别枕倦醒,絮扬空碧。
片叶愁红,趁一舸、西风潮汐。
叹沧波、路长梦短,甚时到得。
余生信多厄,浩叹命可嫌。
二年不出门,日白夜有蟾。
云何此举棹,风雨随相淹。
嗟人孰无友,钱子吾所欣。
遥遥松江道,劳苦亦已厌。
始自发松陵,赫赫晨飙严。
桥门水西吸,吸舟向堤粘。
舲人纷运篙,堕者几欲歼。
心惊不得坐,起视衣皆沾。
幸矣免亡失,私庆自理髯。
顾此皆官夫,一死事岂纤。
人间列法网,更乃议口佥。
无端负重责,何苦伤吾恬。
自从入舟来,梦怪神不懕。
况乃四多风,窗破纸若秬。
薪炉向榻置,聊以充帷。
于征既七日,云间堞方瞻。
言归一何速,墨突信未黔。
晓迈三十里,仰视日已崦。
风颠浪如马,缆断犹挥銛。
中流去飞疾,冰楫人争拈。
北牵返南骛,似拔蛟尾潜。
役甿尽逃散,蔽彼村宇觇。
支吾不可使,遗弃空牌签。
因之发长喟,俛然理有占。
此固鞭挞齐,乃费口语谵。
但我既嗜逸,早识藜藿甜。
所获良已多,贵势宁得兼。
此心甘无尤,终不撼冷炎。
田沟水呜咽,助我鸣渐渐。
朱泾暮雪下,凄风刮刚镰。
啁啾集饥乌,萧瑟敲枯蒹。
冬温乃愆候,霰雹真良砭。
晨兴肆远望,缟野皆堆盐。
三泖冻无波,九峰高没尖。
清冷乏灏气,贮此天地奁。
掬来与人吃,亦可疗久痁。
穷游不终否,果见日色暹。
经墟复历镇,时或矗酒帘。
船将鼓笛具,缶有鹅鸭腌。
尚可供一醉,醉倒酒可添。
贫贱固多役,未得安闾阎。
近游亦不易,平溪藏险憸。
苏松路何有,棘若行陆鲇。
赋造合尔薄,辞禄诚非廉。
园居近修筑,草屋新始苫。
残冬积苍翠,松竹粗满檐。
归欤诫游历,请下君平帘。
人闲宜岁晚,道者访幽期。
独与寒山别,行当暮雪时。
——皇甫曾柏台辞汉主,竹寺寄潜师。
荷策知君待,开门笑我迟。
——皎然暮阶县雨足,寒吹绕松枝,理辩尘心妄,经分梵字疑。
——郑说久承黄纸诏,曾赋碧云诗。
然诺惊相许,风流话所思。
——崔子向筌忘心己默,磬发夜何其。
愿结求羊侣,名山从所之。
——皇甫曾
紧张的暮霭向着极地。
大地凄凉我的葬礼从今天上路--题记一季节更迭所遗弃的残梗在阳光下充满冬的精神象辉煌的盛典拂去尘埃微风过处,哗然做响的地方衣衫褴褛的老人打扫着枯叶秋天已经走了所有大红大紫的热烈和饥饿的目光都随着秋天一道消亡有风拂过我苍白的脸颊回望过往的花开落英。
苍凉之中大地拭去野草的伪饰,只剩下满目贫瘠的裸土谁看见∶南山篱下不曾皱缩的菊我不得不在十月的尽头怀想大唐时代的月亮。
大唐时代的风大唐的诗歌堆满柴房。
象朝觐者我在圣殿前跪着祈福忏悔,在平安夜仰望指向绿色烟雾掩映的莪特式建筑在温暖的夜风中我企图皈依期待最后的钟声……而前定与生俱来命运借一个从校园走出来的诗人之口言说∶"起风了,下雪了,肃杀的冬天来了--谁在这个时候诞生就永远诞生,谁没有在这个时候诞生就永远不会诞生!
"冷峻而峭拔二一棵树、雪、鸟、旷野它们和我之间维系着什么……从四楼的阳台望去是鳞次栉比的建筑和麦田中班驳的雪色阳光洒入,面对一纸素笺除了单调的色彩我还能再奢求什么情感在雪地上驰走,即便冰雪消融,在雪地上彳亍而行琴声浸润老树的根部--归宿就在流浪或寻找中吗?
阳光在雪地上行走,遍地玑珠眩人眼目,象一个个传说中在田野中逃逸比如《山海经》它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家园深处,华兹华斯的诗句摇撼心旌∶"……在落叶蔷薇的灌木丛中一个被遗弃的鸟巢盛满了白雪"空谷中,家雀飞过的枯枝,抖落败叶轻轻摆动。
征鸿已尽泉水向山下蜿蜒延伸汇成一曲明快的古筝,冰雪聪颖它所流去的方向是神明的方向,箴言的方向梅花飘雪。
彻骨地冰冷与清洁植物不需要思想,如同古典的少女--寂寞地绽放是纯粹的暮雪的村庄。
淡淡的歌子如凝固的旋律飘飞一曲至纯的夜色仿佛轻柔的烟迹我看见苍白不再是冬天村庄在薄暮中苍茫起来屋顶无比朴实--罪恶也皈依圣洁雪域是温暖的……三大雪降临以前,城市是一片荒原象内心喻指的浮躁或者虚弱一种阴郁的暗流拒绝贴近我不知道,在圣洁之外除了流言还弥散些什么在梦中,狂暴的大雪曾被我接近;
湖畔的黄昏,一个老人形单影只落日和鸟群也相继背离;
孱弱的孩子以局外人的身份目睹了全过程……谁能力挽狂澜这是愤怒的大雪,哀伤的大雪一粒粒隐忍的光明使众生相原形毕露∶一角阴虚。
黑色的恶魔垂涎三尺窥视我手中的骨头接下去,它将以幸福的名义主宰世界象麻雀在麦熟的季节会抢在农人之前收割天光变暗。
挽歌传诵了千余年迷醉的瞬间我企图皈依从敬畏到神往,欲罢不能守望之内,哪里是冰涛冻浪忘川的疆界谁的心脏被装进酒瓶被大雪埋藏,在苦海中挣扎把鸿蒙烧的漆黑?
奇异的队伍把肮脏涂在脸上招摇过市了∶春天来了,疯子也来了秋天走了,疯子更多了(我的心是一片忧郁的大雪我的骨骼沐浴其中,象一截枯枝)苦难最深处的地方,大雪始终阴郁一些苦难被消解,一些苦难正集结、汇成众生如岩石般坚忍于是我愈加相信∶最大的悲苦在民间残垣断壁可以作证∶六月的飞雪零零落落,掩盖了污秽与不洁窦娥,和她的老母并行在深巷里,健康的眸子凝视着风中的骨头也有千余年了放纵的笑声,散落在刑场四周拾起清越的余音,在手中又空空如也。
在雪中我埋好逝者的尸首之后经久不息的寂凉响彻八荒落雪终将化做一缕悲歌在大地冰冷的风骨上,流进泥土四子夜,大火在体内穿行雪的名字也叫燃烧世世代代的悲怆被你重演站起来,一个黑暗中的举动仿佛岩浆的喷泻。
牢笼中的光明与火道义的光芒迸射万丈而遥远的大雪一片苍凉我踯躅于冰封的岸上再次看到劳苦大众和远古的回响一步一望乡……负载着成熟的果实饥饿在途中追杀离别的忧伤一场大雪过后的墓园和荒冢在每一个脚印的旋涡里滚烫。
滚烫……背背长箫的游侠儿双眼迷茫、心怀天下还有谁看见折断的翅膀朝前走啊,充满不幸与温情的群体我的亲人。
现在春天已近你们也听到故园稻花飘香了吗?
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捧起粗瓷大碗。
兄弟啊让北风洗涤你的疲惫然后压抑成一曲悲凉的古风穿行在江河之上……即使屈辱、艰难也要活下去用粗犷的血汗增加历史的分量凄泪涟涟。
锋芒毕露的长剑幽蓝的光。
被崇尚牺牲的人摄走天津八里台。
聂忠节公殉难处朔风在阴云密布中锻打石制雕象硝烟弥漫。
千疮百孔的磨砺或者回击崇高的人格崇高的孤独与绝望。
崇高的死亡五静穆。
心脏在黑暗中燃烧、跳跃壮美的大雪,纷纷扬扬如清明的纸钱盲女的泪洗涤着我的躯体闪电划过,一缕红绡喻示了一次永诀一个流浪者在午夜哀嚎--沙子沉入水底,它还能记起最初的颜色吗?
"谁能为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狐,营造一间一生一世的房子"墨迹未干而狼毫已经沉睡时间在古铜的钟声里瘦成清贫的纸张大雪纷飞∶一个灵魂上升所有江河都在沉默中聆听同一首挽歌诗歌的意义由此确立。
阳关以西羌笛和胡笳吹痛了战士的骨骼凄凉。
凄凉。
寂寞空谷落向年关的雪擦亮十万灯盏谁在雪地上参禅打坐谁在青灯下掩卷长思黄河以北,长城以南一场战争复归平静。
情节隐去它留给我们伤痕累累的记忆如同雪落雪地∶轻盈,完美地契合年关之前,这是最后一场大雪最后一场。
它使一个偏执的灵魂学会内省。
岩石都落下花朵天道苍茫还能遮掩什么踏上归程。
温暖的注视是空蒙的雪意灵光中弑血的梦境痛快淋漓六罪恶都已经生锈极光。
天象。
渺茫的歌声所有的花朵都绽放白的宁静开满我灼热的胸膛孤独者拥有黑夜先行者流下凄凉的泪林立的丰碑世世代代伫立乞丐得到怜悯。
让我死去!
大风吹来失散的消息盐和大雪纷纷坠落。
煤和铁锻大更生的希望村庄五谷丰登。
流浪者流浪绝望的手握住绳索远古的青铜是负载大地的翅膀白炽的灯光,排斥或者拒绝我的情感被隔离象一匹马站在冰川上新鲜的阳光。
晶莹的雪到达极地。
我不走了这里已远离牢房。
大音无声白色的山石。
白色的水。
白色的新篁白色的薄霜轻轻覆盖虚静。
除了白色的事物一切都不复存在。
天籁的落英击中额头使我作为一叶微小的植物永远逗留--我是白色的极光在眼角飘忽不定淡红、橙黄、绛紫,变幻着亮度和形态瞬间省悟俯下身去人间烟火弥散着幸福的香气袅袅上升靠近,或者远离耗尽了我的一生七好了。
现在我们总结对于一场大雪,其实什么也没有说出而诗歌本身,在这之前我曾刻意锻打语言分行的精湛却使情感局促不堪或许,这正如大雪在纸上也显得木讷、局促整整一个冬天,我无法忘却《心灵史》,一个回族作家的生命作一部血性贲张的教内史一部助你升华的抗争史一部关于英雄与信仰的不朽史诗相传∶"赞美主,他使没有尔麦里的知识变成无用的;
他使缺乏尔麦里的知识变成病态的;
他使有虔诚尔麦里的知识成为端正的。
"我实践了这样的尔麦里,却不是回教徒。
我不敢把我的写作称为知识,尽管试图证明什么,但积郁了太多的,或许只有偏执和虚无。
因此,我不再奢求被理解。
2000年岁末,世纪之交的春天寂寞的雪夜,边缘的雪野被我阅读,我以十八年的苦难和创伤证明道路只为孤独者开放思想是经年的弃物被遍地清辉排斥天寒岁晚的降落没有雷声暴响--真实的绝望或者崛起是沉默的孱弱的孩子,无法在世俗安家无止的奔跑,把喘息融入风里如同逆风行驶的船只帆以巨大的沉默伫立与坚忍……位置始终无法改变。
今夜小城,都市与乡村的边缘城郊,繁华与偏远的边缘而只有信仰是黑夜的灯塔……亘古不变的星辰是遥不可及的仰望爆竹,泪水丰盈的意象用稍纵即逝的光明照亮苦难深重的大地或者前程大苦大难的悲恸之后人间温情的回归,真实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