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游击战主人在名字古怪的城市,寻找自己脚印不是根据地,得到又失去故土的河流在飘忽的梦里,穿进穿出冷漠的楼群,赶着一群怪兽的影子一夜一夜逼近,我们的房子我们不断转移山头,疲于奔命我们突然陷入重围,精神上弹尽粮绝一个军团的洋罐头,把我围追堵截让我相依为命铁皮每天翘起新的锋利我的伤痛,不得不以更快的速度痊愈三文治两面夹击我热狗成群结队围猎我我是猎物,我无路可逃一根油条,如果有一根黄灿灿油淋淋香喷喷的油条在我手里,我本来应该是猎人的乡愁的攻势更是凌利无比它每次袭来,我们都胃疼不已我唯一的防御,是故乡的一首歌曲我唱着它,度过一些日子我经常只唱那首歌的开始快要唱到结尾的时候喉咙太硬只是,为了让味觉细胞不再精神崩溃我不得不不停地唱当我唱呵唱,唱到每个味觉细胞终于都精神崩溃的时候主人破门而出踩足油门两百里找一间偏僻狭小的中国店买两块豆腐那个火光鲜红的傍晚,豆腐香一丝一丝升起,我死去,又活来我死去又活来呀,我的心事无药可救我无法停止思念多年以前奶奶腌的那一坛子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