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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我的愤怒溢于言表没有人来惹我或者编造但我的愤怒依然韧性十足依然如无方向盘的车子横冲直撞并要求获得一种结果长久的痛苦克服了又跳出来的痛苦挥之不去的痛苦一夜夜在折磨我自以为可以消除而且确实在认真的消除但到最后却总是崩溃仿佛全世界都在作对而我的领悟是可有可无我的克制一度建立在最初的教育上它一直规范了我几十年而后我发现在我的身上有太多的不写在我身上的有太多的不使我成为另一类想活跃吗?

对不起想发表见解吗?

对不起除非你重复老调,精通传统功夫在诗外太多的外在因素,太多的自私把好端端的大气层弄得乌烟瘴气削弱和消耗一直有效但总不如栏杆来得痛快用一棵画出的绿树遮没一下视线然后声称这就是远方但不能有另一个远方而我的远方肯定大于过去的总和可是有什么呢我居然无处可去我彻底地理解了里尔克的豹子的心情那是大多数人的画像我是一个另类1998。12。28

诗人简介

余刚,浙江杭州人。50年代出生,80年代开始写作,著有《热爱》、《垂杨暮雅》和《梦幻的彼岸》(五人集)等。► 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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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方初兮淫雨降无时,旧坊弗治兮河水泛滥而为灾。

潏汩沸渭兮澎湃奔波而沛来,崩腾覆溺兮夫岂河伯不仁。

汗漫千晨兮荡然室闾,耄稚惊号兮丘冢为家。

蛟螭愤怒兮鱼鳖纵横,鼋{上日下黾}驰骛兮凫骛飞翔。

皇天无亲兮视听以民,五序参差兮咎极以滋。

圣惟唐尧兮固遭横流,臣有舜禹兮舆心所依。

御灾拯溺兮九叙可歌,四凶逐去兮二八以升。

天地平成海隅蒙福,白马玉璧兮非神之欲。

芦中人,芦中人,渔父相逢浔水津。

一言慷慨辞宝剑,江空月白波粼粼。

被发佯狂乞吴市,状貌不类流离民。

博浪铁椎袖入手,留侯切切志在秦。

逾淮涉泗扫荆阙,死龙鞭笞无完鳞。

日暮途穷快逆施,愤怒激烈忘君臣。

堂堂庙食几千祀,一夕化作风中尘。

吴山落照秋风老,草木黤惨无余春。

天道茫茫忽今古,世事渺渺如云轮。

芦中人,芦中人,生为公相死为神。

何时拔刀斫脍痛饮松江醇。

我看见万匹马儿入夜恣意奔跑听到它们疯狂的嘶鸣风里逸得很长很长的鬃毛三月啊,是赏花儿的时节芦席上的皱褶和晨光在对抗花瓶上隐约有白马奔过树根通过秘密的路缠住月亮收拾光明的残局石头拾掇着它们的剧痛马群在春天一意孤行什么样的艳丽和古旧跨上马匹丝绸在马蹄的挥舞和杂沓下乱纷纷的像青翠的火焰草原在渴望里多么刺眼树上的密叶因为愤怒而苍老我们因为亡途而浪迹或永远终止这里没有希望地享受我们的报酬孔雀的乌木屏风,胭脂和画卷绣纬一样令人厌倦的生活我多么害怕看见那匹火驹呵当我们的目光在圈子里穷尽时独酌太秀丽的细节和神灵它会从另一个方向飞来一道光芒把人间揉遍花儿上轻柔的蹄子,火的阳兽我们突然紧紧束了胸怀金黄的大地如此灿烂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

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

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

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

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

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

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

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

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

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

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

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

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

中兴机会,庶几在此。

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

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

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

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

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

诋大酋当死;

骂逆贼当死;

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

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

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

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

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

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

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

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

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

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

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

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

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

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

至通州,几以不纳死;

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

呜呼!

死生,昼夜事也。

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今存其本不忍废。

道中手自抄录。

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

发北关外,历吴门、毗陵,渡瓜洲,复还京口,为一卷;

脱京口,趋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为一卷;

自海道至永嘉、来三山,为一卷。

将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呜呼!

予之生也幸,而幸生也何为?

所求乎为臣,主辱,臣死有余僇;

所求乎为子,以父母之遗体行殆,而死有余责。

将请罪于君,君不许;

请罪于母,母不许;

请罪于先人之墓,生无以救国难,死犹为厉鬼以击贼,义也;

赖天之灵,宗庙之福,修我戈矛,从王于师,以为前驱,雪九庙之耻,复高祖之业,所谓誓不与贼俱生,所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亦义也。

嗟夫!

若予者,将无往而不得死所矣。

向也使予委骨于草莽,予虽浩然无所愧怍,然微以自文于君亲,君亲其谓予何!

诚不自意返吾衣冠,重见日月,使旦夕得正丘首,复何憾哉!

复何憾哉!

是年夏五,改元景炎,庐陵文天祥自序其诗,名曰《指南录》。

我要写一首长诗一首比黑夜更黑,比钟鼎更沉比浑浊的泥土更其深厚的一首长诗一首超越翅膀的诗,它往下跌不展翅飞翔它不在春天向人类弹响那甜美的小溪它不发光,身上不长翠绿的小树叶它是绝望的,苦涩的,它比高翘的古塔更加孤寂它被岁月钢铁的手掌捏得喘不过一口气它尤自如干涸的鱼在张大嘴巴向不可能的空气中索求最后一口能够活下去的水我要在宽阔的、等待的、不可能有归来的大海的愤怒中保存下一罐最纯净的水一颗善良而又慈爱的良心良心如水。

它早已被人类用脏了忽视造成时间的丢失丢失的时间造成人生如烟灰般的浪费我不断开门,我穿过杂草丛生的小路那陌生的车铃声,那飘曳的长裙有哪一点灯光是你带来的给我的信心有哪一点微笑与依偎是你最后给我确定的真言?

在人生的惶惑中,成熟的石榴最早开口正如秋枫,坚定而后又落入迷茫路在问,河流在问,招展在人头上鲜红的旗帜,那无主的风一遍又一遍把大地拷问是谁在拯救?

是谁在指示我们不断诞生?

坚定而后又落入迷茫一片又一片代表春天的树叶在我的心中不停地坠落在白天,在人类用自己的生命残酷折磨岁月的奔波中我拿起笔,我知道我要写下一首长诗一首连历史都说不清含义的长诗一首蓝天转入黑暗,光陷入沼泽舰船不断启航又不断被巨大的看不清力量的海水轻轻推上岸是努力过的、最后坚持过的、是必须爆发的、像牛眼一样愤怒、豹一样狂跳是这样的一首长诗我将在今夜全面地写出来。

我将说给谁听?

写给谁看?

城市 或者乡村这只手 转瞬又是那只手的是哪一个人还在内心为光明的传统深深惋惜?

文化被印成一张张奖券它在人民心中代表着利息它在无房的人群中代表便宜的售楼消息长叹,长诗和我一起长叹长夜漫漫啊,我更在漆黑的半夜就是这样毫无信心的,漆黑漆黑的一首长诗它婉转如一道黯淡的河水最终流入混浊的大海花的死,鸟的死,太阳死后星星去死这样无望又痛苦的归宿啊你总是步履稳重地向我们走来无论我欢呼、忽视、向往或者鄙视你总是如操场上列队的士兵你是威武无人能阻的军队你手持着枪刺向我们走来有哪一个人能够逃避?

有哪一个春天最后不被落叶彻底扫尽?

没有希望恰恰萌生出最大的希望悲剧在珍视中挂着泪出现但我又怎能逃避我内心这一块冰冻的冬天?

那最后一片洁白,而又纯净的白雪的呼唤?

无梦的时间将又一次将我渺小的身躯彻底掩埋是这样的一首诗,此刻它恰如一颗星星隐去最后一点光芒它无以题名,它自我的手中正缓缓地写出!

紧张的暮霭向着极地。

大地凄凉我的葬礼从今天上路--题记一季节更迭所遗弃的残梗在阳光下充满冬的精神象辉煌的盛典拂去尘埃微风过处,哗然做响的地方衣衫褴褛的老人打扫着枯叶秋天已经走了所有大红大紫的热烈和饥饿的目光都随着秋天一道消亡有风拂过我苍白的脸颊回望过往的花开落英。

苍凉之中大地拭去野草的伪饰,只剩下满目贫瘠的裸土谁看见∶南山篱下不曾皱缩的菊我不得不在十月的尽头怀想大唐时代的月亮。

大唐时代的风大唐的诗歌堆满柴房。

象朝觐者我在圣殿前跪着祈福忏悔,在平安夜仰望指向绿色烟雾掩映的莪特式建筑在温暖的夜风中我企图皈依期待最后的钟声……而前定与生俱来命运借一个从校园走出来的诗人之口言说∶"起风了,下雪了,肃杀的冬天来了--谁在这个时候诞生就永远诞生,谁没有在这个时候诞生就永远不会诞生!

"冷峻而峭拔二一棵树、雪、鸟、旷野它们和我之间维系着什么……从四楼的阳台望去是鳞次栉比的建筑和麦田中班驳的雪色阳光洒入,面对一纸素笺除了单调的色彩我还能再奢求什么情感在雪地上驰走,即便冰雪消融,在雪地上彳亍而行琴声浸润老树的根部--归宿就在流浪或寻找中吗?

阳光在雪地上行走,遍地玑珠眩人眼目,象一个个传说中在田野中逃逸比如《山海经》它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家园深处,华兹华斯的诗句摇撼心旌∶"……在落叶蔷薇的灌木丛中一个被遗弃的鸟巢盛满了白雪"空谷中,家雀飞过的枯枝,抖落败叶轻轻摆动。

征鸿已尽泉水向山下蜿蜒延伸汇成一曲明快的古筝,冰雪聪颖它所流去的方向是神明的方向,箴言的方向梅花飘雪。

彻骨地冰冷与清洁植物不需要思想,如同古典的少女--寂寞地绽放是纯粹的暮雪的村庄。

淡淡的歌子如凝固的旋律飘飞一曲至纯的夜色仿佛轻柔的烟迹我看见苍白不再是冬天村庄在薄暮中苍茫起来屋顶无比朴实--罪恶也皈依圣洁雪域是温暖的……三大雪降临以前,城市是一片荒原象内心喻指的浮躁或者虚弱一种阴郁的暗流拒绝贴近我不知道,在圣洁之外除了流言还弥散些什么在梦中,狂暴的大雪曾被我接近;

湖畔的黄昏,一个老人形单影只落日和鸟群也相继背离;

孱弱的孩子以局外人的身份目睹了全过程……谁能力挽狂澜这是愤怒的大雪,哀伤的大雪一粒粒隐忍的光明使众生相原形毕露∶一角阴虚。

黑色的恶魔垂涎三尺窥视我手中的骨头接下去,它将以幸福的名义主宰世界象麻雀在麦熟的季节会抢在农人之前收割天光变暗。

挽歌传诵了千余年迷醉的瞬间我企图皈依从敬畏到神往,欲罢不能守望之内,哪里是冰涛冻浪忘川的疆界谁的心脏被装进酒瓶被大雪埋藏,在苦海中挣扎把鸿蒙烧的漆黑?

奇异的队伍把肮脏涂在脸上招摇过市了∶春天来了,疯子也来了秋天走了,疯子更多了(我的心是一片忧郁的大雪我的骨骼沐浴其中,象一截枯枝)苦难最深处的地方,大雪始终阴郁一些苦难被消解,一些苦难正集结、汇成众生如岩石般坚忍于是我愈加相信∶最大的悲苦在民间残垣断壁可以作证∶六月的飞雪零零落落,掩盖了污秽与不洁窦娥,和她的老母并行在深巷里,健康的眸子凝视着风中的骨头也有千余年了放纵的笑声,散落在刑场四周拾起清越的余音,在手中又空空如也。

在雪中我埋好逝者的尸首之后经久不息的寂凉响彻八荒落雪终将化做一缕悲歌在大地冰冷的风骨上,流进泥土四子夜,大火在体内穿行雪的名字也叫燃烧世世代代的悲怆被你重演站起来,一个黑暗中的举动仿佛岩浆的喷泻。

牢笼中的光明与火道义的光芒迸射万丈而遥远的大雪一片苍凉我踯躅于冰封的岸上再次看到劳苦大众和远古的回响一步一望乡……负载着成熟的果实饥饿在途中追杀离别的忧伤一场大雪过后的墓园和荒冢在每一个脚印的旋涡里滚烫。

滚烫……背背长箫的游侠儿双眼迷茫、心怀天下还有谁看见折断的翅膀朝前走啊,充满不幸与温情的群体我的亲人。

现在春天已近你们也听到故园稻花飘香了吗?

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捧起粗瓷大碗。

兄弟啊让北风洗涤你的疲惫然后压抑成一曲悲凉的古风穿行在江河之上……即使屈辱、艰难也要活下去用粗犷的血汗增加历史的分量凄泪涟涟。

锋芒毕露的长剑幽蓝的光。

被崇尚牺牲的人摄走天津八里台。

聂忠节公殉难处朔风在阴云密布中锻打石制雕象硝烟弥漫。

千疮百孔的磨砺或者回击崇高的人格崇高的孤独与绝望。

崇高的死亡五静穆。

心脏在黑暗中燃烧、跳跃壮美的大雪,纷纷扬扬如清明的纸钱盲女的泪洗涤着我的躯体闪电划过,一缕红绡喻示了一次永诀一个流浪者在午夜哀嚎--沙子沉入水底,它还能记起最初的颜色吗?

"谁能为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狐,营造一间一生一世的房子"墨迹未干而狼毫已经沉睡时间在古铜的钟声里瘦成清贫的纸张大雪纷飞∶一个灵魂上升所有江河都在沉默中聆听同一首挽歌诗歌的意义由此确立。

阳关以西羌笛和胡笳吹痛了战士的骨骼凄凉。

凄凉。

寂寞空谷落向年关的雪擦亮十万灯盏谁在雪地上参禅打坐谁在青灯下掩卷长思黄河以北,长城以南一场战争复归平静。

情节隐去它留给我们伤痕累累的记忆如同雪落雪地∶轻盈,完美地契合年关之前,这是最后一场大雪最后一场。

它使一个偏执的灵魂学会内省。

岩石都落下花朵天道苍茫还能遮掩什么踏上归程。

温暖的注视是空蒙的雪意灵光中弑血的梦境痛快淋漓六罪恶都已经生锈极光。

天象。

渺茫的歌声所有的花朵都绽放白的宁静开满我灼热的胸膛孤独者拥有黑夜先行者流下凄凉的泪林立的丰碑世世代代伫立乞丐得到怜悯。

让我死去!

大风吹来失散的消息盐和大雪纷纷坠落。

煤和铁锻大更生的希望村庄五谷丰登。

流浪者流浪绝望的手握住绳索远古的青铜是负载大地的翅膀白炽的灯光,排斥或者拒绝我的情感被隔离象一匹马站在冰川上新鲜的阳光。

晶莹的雪到达极地。

我不走了这里已远离牢房。

大音无声白色的山石。

白色的水。

白色的新篁白色的薄霜轻轻覆盖虚静。

除了白色的事物一切都不复存在。

天籁的落英击中额头使我作为一叶微小的植物永远逗留--我是白色的极光在眼角飘忽不定淡红、橙黄、绛紫,变幻着亮度和形态瞬间省悟俯下身去人间烟火弥散着幸福的香气袅袅上升靠近,或者远离耗尽了我的一生七好了。

现在我们总结对于一场大雪,其实什么也没有说出而诗歌本身,在这之前我曾刻意锻打语言分行的精湛却使情感局促不堪或许,这正如大雪在纸上也显得木讷、局促整整一个冬天,我无法忘却《心灵史》,一个回族作家的生命作一部血性贲张的教内史一部助你升华的抗争史一部关于英雄与信仰的不朽史诗相传∶"赞美主,他使没有尔麦里的知识变成无用的;

他使缺乏尔麦里的知识变成病态的;

他使有虔诚尔麦里的知识成为端正的。

"我实践了这样的尔麦里,却不是回教徒。

我不敢把我的写作称为知识,尽管试图证明什么,但积郁了太多的,或许只有偏执和虚无。

因此,我不再奢求被理解。

2000年岁末,世纪之交的春天寂寞的雪夜,边缘的雪野被我阅读,我以十八年的苦难和创伤证明道路只为孤独者开放思想是经年的弃物被遍地清辉排斥天寒岁晚的降落没有雷声暴响--真实的绝望或者崛起是沉默的孱弱的孩子,无法在世俗安家无止的奔跑,把喘息融入风里如同逆风行驶的船只帆以巨大的沉默伫立与坚忍……位置始终无法改变。

今夜小城,都市与乡村的边缘城郊,繁华与偏远的边缘而只有信仰是黑夜的灯塔……亘古不变的星辰是遥不可及的仰望爆竹,泪水丰盈的意象用稍纵即逝的光明照亮苦难深重的大地或者前程大苦大难的悲恸之后人间温情的回归,真实而冷静

1只偶然昂首向邻居的甬道,我便怔住在清晨,那人以裸体去背叛死任一条黑色交流咆哮横过他的脉管我便怔住,我以目光扫过那座石壁上面即凿成两道血槽我的面容展开如一株树,树在火中成长一切静止,唯眸子在眼睑后面移动移向许多人都怕谈及的方向而我确是那株被锯断的苦梨在年轮上,你仍可听清楚风声、蝉声2凡是敲门的,铜杯仍应以昔日的炫耀弟兄们俱将来到,俱将共饮我满额的急躁他们的饥渴犹如室内一盆素花当我微微后开双眼,便有金属声丁当自壁间,坠落在客人们的餐盒上其后就是一个下午的激辩,诸般不洁的显示语言只是一堆未曾洗涤的衣裳遂被伤害,他们如一群寻不到恒久居处的兽设使树的侧影被阳光所劈开其高度便予我以面临日暮时的冷肃3宛如树根之不依靠谁的旨意而奋力托起满山的深沉宛如野生草莓不讲究优生的婚媾让子女们走过了沼泽我乃在奴仆的苛责下完成了许多早晨在岩石上种植葡萄的人啦,太阳俯首向你当我的臂伸向内层,紧握跃动的根须我就如此来意在你的血中溺死为你果实的表皮,为你茎干的服饰我卑微亦如死囚背上的号码4喜悦总像某一个人的名字重量隐伏其间,在不可解知的边缘谷物们在私婚的胎胚中制造危险他们说:我那以舌头舐尝的姿态足以使亚马逊河所有的红鱼如痴如魅于是每种变化都可预测都可找出一个名字被戏弄后的指痕都有一些习俗如步声隐去倘若你只想笑而笑得并不单纯我便把所有的歌曲杀死,连喜悦在内5火柴以爆燃之姿拥抱住整个世界焚城之前,一个暴徒在欢呼中诞生雪季已至,向日葵扭转脖子寻太阳的回声我再度看到,长廊的阴暗从门缝闪进去追杀那盆炉火光在中央,编幅将路灯吃了一层又一层我们确为那间白白空下的房子伤透了心某些衣裳发亮,某些脸在里面腐烂那么多咳嗽,那么多枯干的手掌握不住一点暖意6如果骇怕我的清醒请把窗子开向那些或将死去的城市不必再在我的短眦里去翻拨那句话它已亡故作的眼睛即是葬地有人试图在我额上吸取初霁的晴光且又把我当作冰崖猛力敲碎壁炉旁,我看着自己化为一瓢冷水一面微笑一面流进你的脊骨,你的血液……11棺材以虎虎的步子踢翻了满街灯火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威风犹如被女子们折叠很多的绸质枕头我去远方,为自己找寻葬地埋下一件疑案刚认识骨灰的价值,它便飞起松鼠般地,往来于肌肤与灵魂之间确知有一个死者在我内心但我不懂得你的神,亦如我不懂得荷花的升起是一种欲望,或某种禅12闪电从左颊穿入右颊云层直劈而下,当回声四起山色突然逼近,重重撞击久闭的眼瞳我便闻到时间的腐味从唇际飘出而雪的声音如此暴躁,犹之鳄鱼的肤色我把头颅挤在一堆长长的姓氏中墓石如此谦逊,以冷冷的手握我且在它的室内开凿另一扇窗,我乃读到橄榄枝上的愉悦,满园的洁白死亡的声音如此温婉,犹之孔雀的前额13他们竟这样的选择墓冢,羞怯的灵魂又重新蒙着脸回到那湫隘的子宫而我乃从一块巨石中醒来,伸出一只掌让人辨认,神迹原只是一堆腐败的骨头遂有人试图释放我以米盖朗其罗的愤怒我以清教徒的饥渴呼吸着好看的阳光阳光写在冬日的脸上,蜀葵与紫苑影子的重叠上我如一睁目而吠的兽,在舌尖与舌尖戏弄的街衢上许多习俗被吞食,使不再如自发般生长许多情欲隔离我们于昨夜与明夜之间14你是未醒的睡莲,避暑的比目鱼你是踯躅于竖琴上一闲散的无名指在两只素手的初识,在玫瑰与响尾蛇之间在麦场被秋风遗弃的午后你确信自己就是那一瓮不知悲哀的骨灰囚于内室,再没有人与你在肉体上计较爱死亡是破裂的花盆,不敲亦将粉碎亦将在日落后看到血流在肌肤里站起来为何你在焚尸之时读不出火光的颜色为何你要十字架钉住修女们眼睛的流转15假如真有一颗麦子在磐石中哭泣而且又为某一动作,或某一手势所捏碎我便会有一次被人咀嚼的经验我便会像冰山一样发出冷冷的叫喊“哦!

粮食,你们乃被丰实的仓廪所谋杀!

”夏日的焦虑仍在冬日的额际缓缓爬行缓缓通过两壁间的目光、目光如葛藤悬挂满室,当各种颜色默不作声地走近当应该忘记的琐事竟不能忘记而郁郁终日我就被称为没有意义而且疲倦的东西30如裸女般被路人雕塑着我在推想,我的肉体如何在一只巨掌中成形如何被安排一份善意,使显出嘲弄后的笑容首次出现于此一哑然的石室我是多么不信任这一片燃烧后的宁静饮于忘川,你可曾见到上流漂来的一朵未开之花古人不再莅临,而空白依然是一种最动人的颜色我们依然用歌声在你面前竖起一座山只要无心舍弃那一句创造者的叮咛你必将寻回那巍峨在飞翔之外51犹未认出那只手是谁,门便隐隐推开我闪身跃入你的瞳,饮其中之黑你是根,也是果,集千岁的坚实于一心我们围成一个圆跳舞,并从中取火就这样,我为你瞳中之黑所焚你在眉际铺一条胳。

通向清晨、清晨为承接另一颗星的下坠而醒来欲证实痛楚是来时的回音,或去时的鞋印你遂闭幕雕刻自己的沉默哦,静寂如此,使我们睁不开眼睛52赤着身子就是你要到临的理由?

女儿,未辨识你之前我已尝到你眼中的盐在母体中你已学习如何清醒如何在卧榻上把时间揉出声音且挥掌,猛力将白昼推向夜晚我们曾被以光,被以一朵素莲的清朗我们曾迷于死,迷于车轮的动中文静而你是昨日的路,千余辙痕中的一条当餐盘中盛着你的未来你却贪婪地吃着我们的现在53由一些睡姿,一个黑夜构成你是珠蚌,两壳夹大海的滔滔而来哦,啼声,我为吞食有音响的东西活着且让我安稳地步出你的双瞳且让我向所有的头发宣布:我就是这黑世界乃一断臂的袖,你来时已空无所有两掌伸展,为抓住明天而伸展你是初生之黑,一次闪光就是一次盛宴客人们都以刺伤的眼看你——在胸中栽植一株铃兰57从灰烬中摸出千种冷中千种白的那只手举起便成为一炸裂的太阳当散发的投影仍在地上化为一股烟遂有软软的蠕动,由脊骨向下溜至脚底再向上顶撞——一条苍龙随之飞升错就错在所有的树都要雕塑成灰所有的铁器都骇然于挥斧人的缄默欲拧干河川一样他拧于我们的汗腺一开始就把我们弄成这副等死的样子唯灰烬才是开始

将军精悍姿,齿齿碎铁石。

在昔童稚中,但闻饱经术。

纵横骋柔翰,丹雘间金碧。

有司塞明诏,敝邑屈词伯。

芹香春水生,冠玉侍重席。

脱略章句陋,搜抉穷理窟。

未及文化成,其如王土窄。

丈夫报主原,岂必蒙清秩。

苍然请去位,满面秋栗烈。

纠合熊虎群,旌旆扬广陌。

正当摩厉閒,一鼓拔勍敌,屯兵沔水源,千里斧截截。

浩荡排烟旻,西极安屼嵲。

奈何国无人,腐儒秉旄钺。

赏予入私门,金汤授盗贼。

公时奋臂争,反遭献玉刖。

三军视马首,痛哭下天壁。

功成坐龃龉,愤怒须插戟。

中宵拔剑起,肃肃整劲翮。

吐气风云生,搴旗陷坚列。

贯穿死生地,蹀血天地黑。

势虽众寡悬,形未雌雄决。

路穷断首尾,众尽乃手格。

岂知龙虎逝,黯淡山川色。

百万尚震惊,呜呼死诸葛。

长城但自坏,千里痛稠结。

肉食无远谋,野史有直笔。

酒酣歌节士,皛皛霜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