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亲近一只鱼我常常先亲近鱼旁边的那棵草(而藻类植物都有一个通病总习惯把自己想象成鱼而混淆了水草的意义)鱼到底是鱼它在水草的后面心有灵犀地与我对峙感谢水草让我总算给了鱼一个窃笑或是痛哭的机会
为了亲近一只鱼我常常先亲近鱼旁边的那棵草(而藻类植物都有一个通病总习惯把自己想象成鱼而混淆了水草的意义)鱼到底是鱼它在水草的后面心有灵犀地与我对峙感谢水草让我总算给了鱼一个窃笑或是痛哭的机会
半世惯歧路,不怕唱阳关。
朝来印绶解去,今夕枕初安。
莫是散场优孟,又似下棚傀儡,脱了戏衫还。
老去事多忘,公莫笑师丹。
笔端化,胸中锦,两消残。
江湖水草空旷,何必养天闲。
久苦诸君共事,更尽一杯别酒,风露夜深寒。
回首行乐地,明日隔云山。
卖花声,卖花声,识得万紫千红名。
与花结习夙有分,宛转说出花平生。
低发缓引晨气软,此断彼续春风萦。
九街儿女芳睡醒,争先买新开门迎。
泥沙视钱不问价,惟欲荡意摇双睛。
薄鬟高髻团团插,玉盆巧浸金盆盛。
人心世态太浮靡,庶几治象犹承平,如今风景那可评。
向时楼台买花户,凄烟落日迷荆榛。
但见马嘶逐水草,狐狸白昼嗥荒城。
万花厄运至此极,纵有卖声谁耳倾。
我生不辰苦怀旧,如病入痼酒宿醒。
况被春风暗撩拨,傍无知我难号鸣。
忽焉夜枕发为梦,恍恍惚惚行故京。
一唱再唱破垣隔,闻声不见花分明。
谓此何日尚有此,倾面大恸泪纵横。
久而方觉更哽塞,拥被危坐百感并。
我年今已七十一,岂是年少閒关情。
天空地阔说不尽,山外杜鹃啼残更。
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妈妈,小船说:今夜有风又有浪当一片落帆似的薄雾沿着静静的河面飘荡我一声铁锚般的叹息来自深深的胸膛唉!
每一次命运的聚会我都凑巧赶来但我永远也玩不赢那幅黑桃般心灵的纸牌我多像那只驼了背却没有一点人生经验的虾米用千万只手挣扎在虚幻的水草里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妈妈,我却没有征服那位瘦弱的姑娘她在渔家的酒席上干起杯来就跟豪侠的男子汉一模一样我总错掉旺季的好时光渔网在惆怅,美好而荒凉在吉他琴那六根风中的芦苇上在吉他琴那六根风中的芦苇上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妈妈,我躺在岸上伸着系满了疲倦的手指的木椿这是全中国的孩子都闭上了星星的最后一夜这是我身后展开的一次最荒凉的田野呵!
这片干枯的老玉米也曾有过绿色的过去就像我的青春曾梦想覆盖民族的大地呵!
这片老玉米如今却又黄又瘦地找不到一滴水就像我在太阳的照耀下,无比的颓废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妈妈,我要划着快船回到你岛形的心上在那上面,你多少次伤心地企望过我漂泊的生涯你白露的泪水就掉在我荷叶的绿手掌上我常常向你夸口:我是个很大很大的诗人所有善良的人们都把我公认呵!
我也曾多少次伤心地企望过在回家看望你的路上那荷花的桂冠就托在我荷叶的绿手掌上
怎么你怎么呼吸,在姊妹的子宫里在祖辈的粪土中你怎么呼吸,穿著阳光的囚衣扔在自己的尸首前你怎么移动你又怎么替别人行走拋在朝圣的路上,身段笨拙你怎么生长也空空如也你被别人的脚印梯进了昨天那么,你怎么能饮用风景,怎么能倾吞收获的季节如果你成为坟墓或琥珀你稚嫩的头颅怎么发芽你怎么覆盖背影,背影就怎么涂抹你在破晓的时分体无完肤你从午夜出发,怎么就非得回到午夜漫长的苏醒怎么得了婚礼虚拟得怎么样删节的手术或分娩是怎么回事你一旦降生为自己的儿女又怎么嫁给苍老的父亲是否是否在飞驰的房屋里眩晕?
一闪而过的身影,灭去自身的身影是否裸露在起点与终点之间是否经过了疲倦?
如同披衣夜行的鬼是否太轻薄,没有在交媾中停留?
一个黄昏是否过于悠久?
一次日落是否带走了全部的少年和遗忘?
是否有更多的马匹跑动在器官里?
在旋转的唱片让,灰尘是否远离的中心?
新娘是否比照相册更加焦黄?
一行诗是否就删除了每一吋肌肤比衰老更快,比回忆更逼真?
一杯鸡尾酒是否就灌满了岁月的距离是否将微醉的意令切割成光谱?
如果地狱的秋天也长满的玫瑰那么,真实是否比伪善更可耻?
谁我睡在谁的墓穴中?
是谁吐出了我的内脏,供人观赏是谁掳掠了我的肢体,留下我的脚印?
谁生长在我童年,哀悼我的老年?
谁是我的敌人,谁就是我的朋友或者我自己那么 有谁会在午夜送来花朵?
有谁从我梦中叛逃,一去不返?
谁是趴在我病床上的哪个人游荡在炎症里,盲目地远眺?
而谁是那个被他发现的人?
可是,谁是那个谁也看不见的人?
或者,那个在边缘之外的人,从地图上不属于任何色彩的人?
谁杀死谁?
谁亲吻谁?
谁奸污谁?
谁把谁的牙齿移到谁的嘴里?
哪里哪里有盖子,哪里就有瓶子一个人物被一个标签密封无边的容器往哪里去找幽暗的阴道通向哪里永恒的迷宫从哪里开始哪里是视野之外?
哪里是天堂之上?
顺着同一条河流伤口和子弹在哪里汇聚飘流的人到哪里去感谢凶手哪里的鬼不再跳舞哪里的影子不再尖叫哪里的屠场变成家园哪里没有裸露的、色情的翅膀哪里没有嗜血的鸽子
旧说,房琯开元中尝宰卢氏,与道士邢和璞出游,过夏口村,入废佛寺,坐古松下。
和璞使人凿地,得瓮中所藏娄师德与永禅师书,笑谓琯曰:“颇忆此耶?
”琯因怅然,悟前生之为永师也。
故人柳子玉宝此画,云是唐本,宋复古所临者。
元祐六年三月十九日,予自杭州还朝,宿吴淞江,梦长老仲殊挟琴过予,弹之有异声,就视,琴颇损,而有十三弦。
予方叹惜不已,殊曰:“虽损,尚可修。
”曰:“奈十三弦何?
”殊不答,诵诗云:“度数形名本偶然,破琴今有十三弦。
此生若遇邢和璞,方信秦筝是响泉。
”予梦中了然识其所谓,既觉而忘之。
明日昼寝复梦,殊来理前语,再诵其诗,方惊觉而殊适至,意其非梦也。
问之殊,盖不知。
是岁六月,见子玉之子子文京师,求得其画,乃作诗并书所梦其上。
子玉名瑾,善作诗及行草书。
复古名迪,画山水草木,盖妙绝一时。
仲殊本书生,弃家学佛,通脱无所著,皆奇士也。
破琴虽未修,中有琴意足。
谁云十三弦,音节如佩玉。
新琴空高张,弦声不附木。
宛然七弦筝,动与世好逐。
陋矣房次律,因循堕流俗。
悬知董庭兰,不识无弦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