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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当我认识你,我十岁你三十五,你是团团脸的妈妈你的爱是满满的一盆洗澡水暖暖的,几乎把我浮起来但是有一度你把慈爱关了,又旋紧也许你想,孩子长大了,不必再爱也许,根本没有灾难也许妈妈无心的差错是我的最大灾难等我把病病好我三十五你刚好六十又看到你,团团脸的妈妈好象一世,只是两照面你在一端给我在一端取这回你是流泉,我是池塘你是落泪的流泉我是幽静的池塘1975年12月永和

诗人简介

敻虹,本名胡梅子,一九四○年出生,台东人。国立师范大学艺术系毕业,文化大学文学硕士,东海大学哲学研究所博士班。曾入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工作坊」深造,担任过中学教师,从事室内设计及插图工作。现任美国西来大学教授,现寓居美国。► 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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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索酬劳,那得许多钱物。

只有一个整整,也盒盘盛得。

下官歌舞转凄惶,剩得几枝笛。

观着这般火色,告妈妈将息。

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妈妈,小船说:今夜有风又有浪当一片落帆似的薄雾沿着静静的河面飘荡我一声铁锚般的叹息来自深深的胸膛唉!

每一次命运的聚会我都凑巧赶来但我永远也玩不赢那幅黑桃般心灵的纸牌我多像那只驼了背却没有一点人生经验的虾米用千万只手挣扎在虚幻的水草里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妈妈,我却没有征服那位瘦弱的姑娘她在渔家的酒席上干起杯来就跟豪侠的男子汉一模一样我总错掉旺季的好时光渔网在惆怅,美好而荒凉在吉他琴那六根风中的芦苇上在吉他琴那六根风中的芦苇上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妈妈,我躺在岸上伸着系满了疲倦的手指的木椿这是全中国的孩子都闭上了星星的最后一夜这是我身后展开的一次最荒凉的田野呵!

这片干枯的老玉米也曾有过绿色的过去就像我的青春曾梦想覆盖民族的大地呵!

这片老玉米如今却又黄又瘦地找不到一滴水就像我在太阳的照耀下,无比的颓废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妈妈,我要划着快船回到你岛形的心上在那上面,你多少次伤心地企望过我漂泊的生涯你白露的泪水就掉在我荷叶的绿手掌上我常常向你夸口:我是个很大很大的诗人所有善良的人们都把我公认呵!

我也曾多少次伤心地企望过在回家看望你的路上那荷花的桂冠就托在我荷叶的绿手掌上

一秋天,最后的野兽掠走最后的一支笔时辰已到,妈妈你该出嫁了是花的年轮在云中飘逝成不散的风景那时的我就躲在正午的炊烟下面等待着迎娶的队伍妈妈,凋零的花瓣弥漫着粟米的气息在招摇如旗的枝条下您枯如槁木的手还在为谁反复修饰妈妈,婚礼的钟声在秋天贯彻思想刻意的祈祷之后空落的庭院中我的祝福挂满了病树二最后的婚礼腐败成一场葬礼在没有人气的房间里生病的根须布满我的身体这该 是最后的一次出殡了手挽白纱的队伍如雨天蜿蜒而行的蚁虫我看见情感的碎片坠入漫漫的长夜可我身着盛装的殡客呵被裙裾遮盖的太阳映照着水色的棺木一些花,盛开在至亲的头顶今夜,绕过上帝的声音我闻到了马匹和干草的气息三挽歌飘散我的夫君99年的玄机密布在庭院的四周我们小心翼翼把一段天气和一段什么也不是的东西写在纸上我们就这样生活就这样以诗为歌在99年,蒙混过一个个恼人的话题可,我们想说的终于还是没有说此刻,没有谁比该哭不哭的人更伟大了在忍受和宽容皆来的时刻受难的不是我们的肉体而是我们悬挂在眼眶里的水滴四在1999半途而废的花朵被漂洗成一段记忆在1999这只空心的果实里如麻的昆虫促使我们把一些词语炮制成武器结果却一败涂地在1999节节拔高的植物象过隙的白马抽打着早泄的天气在1999最后的日子是一面镜子我看见自己的影子轻轻从眼前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