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旅馆的落地窗户,黑云聚拢。
巨型玻璃在三里外的海涛声里翻滚。
同性恋中的海兽坚决地穿过正在裂开的浪头。
观海的人大口呕吐着,找不到停车位的病人咆哮着。
他们头上的太阳象一张挤满死鱼的网。
关于苦难的回忆,象有病的花朵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大片生长。
合唱的声音传播着病毒。
侍者双手带着走兽的臊味。
海洋博物馆管理人的脸在整个一月里,被港口停车场那面拧着的停车牌子盖着。
水鸟在记忆里尖叫,我闻到腥味。
当楼上的房客凌晨6点开始在屋子里走动,整个城市在黑暗中嘎吱嘎吱响着。
鲸鱼群喷起水柱在吃肉的欲望中向沉睡人梦中的栈桥游来。
我在强烈的排泄欲中醒来。
女友脸向下,在深深的睡眠中哭着。
海面上标明方向的警报器在大雾里的尖声啸叫。
离开城市的唯一出口,那座使我们晕眩的超量额使用的桥在清晨的寒冷中被抛锚的汽车死死堵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