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南面的海呼叫着。
涉海而来的黑狮之群竖起了生满白牙的鬃毛。
我看见全天下侧过身雀跃着响应它。
所有的树都吸紧了气。
大地吃惊地弯曲日月把光避向西北。
我看见不可阻挡。
水和天推举出分秒接续的君主。
那么气派在陡峭的雷电中上下行走。
山被削成泥。
再削成雨。
遍地翻开金色的水毡。
君主驾着盛大的狮队。
城市飘摇起一只死头颅。
在世界的颤动中我看见了隐藏已久的疯人。
我的心里翻卷起不安我要立刻倾斜着出门。
海,抬起连着天堂的脚上岸了。
在一瞬间迈过了这含羞草一样的危城。
狮皮在大洋里浮现。
鬼魂从水的内核里走出来。
只有在这风雨满面之时我才能看清万物。
活着,就是要等待台风等待不可知的登门。
从今天以后我要贴着白沙滑动的海岸飞。
等待台风再起等待着会见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