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古四十二首 其十一

湖山苍苍，湖水茫茫。

丹枫飘锦，金橘铺黄。

明眼衲僧，随境转圣凡，无处觅行藏。

一冬二冬，你侬我侬。

暗中偷笑，当面脱空。

虽是寻常茶饭，谁知米裹有虫。

岂不见南泉道夜来好风，吹折门前一枝松。

信息既通，奉君尽忠。

风从虎兮云从龙。

和麩糶麪，夹糠炊米。

半夜三更，瞒神謼鬼。

冷地有人觑见，直到左手掩鼻。

太白峰前施小伎，渊嘿雷霆人自畏。

瓦砾翻成释梵宫，古佛门风重振起。

不堕功勋，等闲游戏。

金毛狮子忽翻身，草木昆虫俱收泪。

百鸟啼春风，村村自花柳。

揭示目前机，大地人积压有。

随声逐色，活陷重围。

盖色骑声，翻成窠臼。

牢关击碎，海岳平沈。

山鸟自啼花自笑，到头一点不关心。

一处通，处处通，手头活落，脚下玲珑。

常记南泉提起处，刈禾鎌子快如风。

脚跨马师门，便有弥天过。

喝得耳朵聋，扭得鼻头破。

纵大雄毛虎略露爪牙，脱百丈野狐不昧因果。

说条念贯，监本无端，不独瞒人亦自瞒。

[太簇为徵]季秋之月；

律中无射。

农事备收，火功告毕。

克禋克祀，有严有翼。

风马云车，尚其来格。

一不得收，二不得放。

是则迦叶擎拳，非则阿难合掌，志公不是闲和尚。

露沾衣，月隐壁；

气凄凄，人寂寂，风回雨度虚瑶席。

来无声，去无迹，神心降和福远客。

練日明望，高灵来下。

何以告诚，心惟物假。

有篚斯实，有寮斯籍。

于以奠之，神光烛夜。

篮里清风，手头生活。

要将鱼目换明珠，岂是慈悲菩萨。

有智彗人，不消一劄。

统御金轮四十年，拱垂衣化育黎元。

万机休罢升遐去，四海无思不断魂。

林间衲子，感戴深恩。

合掌迎归兜率院，当来成佛补慈尊。

有一物，无人识。

或在东南，或居西北。

破草鞋跟踏著，价重千金；

折拄杖头挑来，分文不直，识不识，吴地冬瓜，镇州萝蔔。

震旦心宗，竺乾正眼。

觌面当机，是非俱划。

不落思惟透险峰崖，阶下汉。

七佛已前，无消息处有消息，那个不知。

七佛已后，有消息处无消息，是人不会。

知不知，会不会，璞玉浑金，泥团土块。

一月行空，千门赏玩。

自己光明，几人著眼。

马师父子尽力揩磨，不得一半。

诸人要见真月麽，何似破漆碗。

南宕湖边，天台山上。

踏断石桥，绝人来往，难透无过者。

一关望崖，多少空惆怅。

握不成拳，伸不成掌。

活语翻成死款招，谩骂说藕丝牵托玉象。

往萌芽曼卿曾夺敕，后来同甫竟成名。

草茅匹士谋身拙，槐棘诸公议法平。

囚服若为探禹穴，明时定不血秦坑。

何当拜舞鸡竿了，沽酒刲羊与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