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景余清辉,轻桡弄溪渚。
泓澄爱水物,临泛何容与。
白首垂钓翁,新妆浣纱女。
相看似相识,脉脉不得语。
落日散发着它剩余的光线,轻摇木桨在若耶溪中划船。
碧水清清水中的生物多可爱,清溪泛舟是怎样的从容悠闲。
白头老翁端坐于岸边垂钓,新妆的少女临水清洗衣衫。
彼此对望着好像曾经相识,却只能脉脉相视无缘攀谈。
①耶溪:即若耶溪,出若耶山,北流入运河。溪旁有浣纱石古迹,传说西施曾浣纱于此。
②落景:落日的光辉。
③桡(ráo):船桨。
④渚(zhǔ):水中的小岛。
⑥容与:从容移动,徘徊动荡。
⑦脉脉(mò):互相凝视。
诗一落笔,就描绘出了一幅落日余辉中,渔舟唱晚、轻棹击水的耶溪夕照图:“落景余清辉,轻桡弄溪渚”。诗人开始就描绘江南独有的景色:溪水上一只小舟漂浮,舟人轻轻摆动着船桨,在落日余辉中自由自在地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一片斜阳照到水面,浮现出烟雨空濛的景象,水面上一层一层的细浪,受了残阳的反照,一时光辉起来,那夕阳金色的浅光,映着洲渚的小草、两岸的绿野,镶出西边天际的一抹绛红、深紫。
“澄明爱水物,临泛何容与”是写诗人临水泛舟看到在明净如镜的溪水中,观赏游鱼追逐嬉戏,三五成群,在水草和细石下钻进钻出。
耶溪的水色山光,使诗人乐而忘返,而江南的风土人情、岸边的渔村竹寨,更使诗人如入桃源仙境。“白首垂钓翁,新妆浣纱女”两句,概括地表现了江南生活的恬静安谧。蓑衣箬笠的老翁,在夕阳中垂钓却悠然自得;梳妆整齐、淡雅的村姑少女,在传说中曾是西施浣的耶溪水边洗衣、谈笑,欢声笑语更衬托出山村的幽静安宁。
结尾“相看似相识,脉脉不得语。”是诗人情感的自然流露。这恬静和乐的山村,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非常相似,又与诗人孟浩然失意后的隐逸心情和谐一致。因此,这“似相识”确是诗人的思绪所念,是情之所至,而与那垂钓翁、浣纱女陌路相逢,素不相识,虽则情感相通,却只能脉脉相视而已。
开元十八年(公元730年)冬,诗人在长安求仕未成,沮丧地离开长安,在江浙一带漫游。一日,他泛舟耶溪,傍晚,在溪边看到了垂钓的老翁,浣纱的村女,他们生活得自然、和乐,无忧无虑,深深触动了诗人之心。因此,写了这首《耶溪泛舟》,以表达他从大自然中汲取生活欢乐的愉悦心情。
触烟入溪口,岸岸唯柽栎。
其中尽碧流,十里不通屐。
出林山始转,绝径缘峭壁。
把藤借行势,侧足凭石脉。
gS牙断行处,光滑猿猱迹。
忽然风景异,乃到神仙宅。
天晴茅屋头,残云蒸气白。
隔窗梳发声,久立闻吹笛。
抱琴出门来,不顾人间客。
山院不洒扫,四时自虚寂。
落叶埋长松,出地才数尺。
曾读上清经,知注长生籍。
愿示不死方,何山有琼液。
稠塘旧是花千树。
曾泛入、溪深误。
前度刘郎重唤渡。
漫山寂寂,年时花下,往往无寻处。
一年一度相思苦。
恨不抛人过江去。
及至来时春未暮。
兔葵燕麦,冷风斜雨,长恨稠塘路。
芳洲生萍芷。
宿雨收晴浮暖翠。
烟光如洗,几片花飞点泪。
清镜空余白发添,新恨谁传红绫寄。
溪涨岸痕,浪吞沙尾。
老去情怀易醉。
十二栏干慵遍倚。
双凫人惯风流,功名万里。
梦想浓妆碧云边,目断归帆夕阳里。
何时送客,更临春水。
前日对花赋三诗,醉后谁复记当时。
雪溪公子忽呈似,一见如梦中见之。
世閒何事非虚妄,啸里著句岂狂痴。
富公园有凌霄树,独立不蔓今古希。
碧鸡坊头海棠花,共开如屋树丈围。
洛与蜀,今已非,虽欲胜赏将何归。
我家贫极花未厌,我亦未敢轻抛离。
茶一盏,酒数卮,邀朋命友长娱嬉。
今日何日晴且暖,三花相得心自知。
旁观索赋不须讶,要问底蕴自有造物儿。
巨舟双橹鸣鹅鹳。
千万顷、玻璃面。
宇宙浮萍堪永叹。
黄唐开辟,秦隋争战。
不把江山换。
芦花新雪秋撩乱。
何处渔舟起孤管。
一片古愁萦不断。
平沙矮树,溪烟荒岸。
落日西风雁。
我家种梅三百树,恼人不特香如雾。
阶前花影二更来,月光到处纵横住。
几回欲画嗟未曾,李君能事乃尔能。
素绡窃我当时景,更引夜月花边升。
濡毫晕水厌凡墨,扫烟自就千枝灯。
客衣缁尽不复恨,但喜占艺清如冰。
圭玄漆响用不尽,博金价定无亏增。
又闻觅句颇清熟,社中宗匠交口称。
云台万事元心计,只学希夷多爱睡,醒时非画亦非诗,恣向虚空写千偈。
君船再过嵎中未,乌丸并望新篇寄。
醉来染试陋溪藤,满壁蛟龙风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