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拼音

重有感

玉帐牙旗得上游,安危须共主君忧。

窦融表已来关右,陶侃军宜次石头。

岂有蛟龙愁失水,更无鹰隼与高秋!

昼号夜哭兼幽显,早晚星关雪涕收?

译文

将军的玉帐牙旗正处有利地位,国家危难的时刻应与皇帝分忧。

虽然已像窦融从关右奏上战表,还应效法陶侃率大军进驻石头。

哪能有蛟龙为失水而愁的道理,偏没有鹰隼在高爽的秋空遨游。

京城里日夜号哭不分人世阴间,宫内何时能抹干眼泪恢复自由。

注释

⑴玉帐牙旗:指出征时主帅的营帐大旗。得上游:居于有利的军事地理形势。

⑵安危:偏义复词,这里偏用“危”义。须:应当。主君:指皇上。

⑶窦融:东汉初人,任梁州牧。此处指代刘从谏上疏声讨宦官。

⑷陶侃:东晋时荆州刺史,时苏峻叛乱,陶侃被推为讨伐苏峻的盟主,后杀了苏峻。石头:石头城,即东晋都城建康(今南京)。

⑸蛟龙:比喻掌握天下大权的天子。愁:一作“曾”,一作“长”。

⑹鹰隼:比喻猛将名臣。与:通“举”。

⑺幽显:指阴间的鬼神和阳间的人。

⑻早晚:即“多早晚”,什么时候,系不定之词。星关:天门,指宫廷,即皇帝住处。雪涕:指落泪。

赏析

此诗载于《全唐诗》卷五四〇。作者在写此诗不久前已就甘露之变写过《有感二首》,所以此篇题为“重有感”。这种标题,类似无题。

  首句“玉帐牙旗”,是说刘从谏握有重兵,为一方雄藩。昭义镇辖泽、潞等州,靠近京城长安,军事上据有极便利的形势,所以说“得上游”。这句重笔渲染,显示刘的实力雄厚,条件优越,完全有平定宦官之乱的条件,以逼出下句,点明正意:在国家危急存亡之秋,作为一方雄藩理应与君主共忧患。句中“须”字极见用意,强调的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如改用“誓”字,就变成纯粹赞赏了。“须”字高屋建瓴,下面的“宜”“岂有”“更无”等才字字有根。

  颔联用了两个典故。东汉初凉州牧窦融得知光武帝打算征讨西北军阀隗嚣,便整顿兵马,上疏请示出师伐嚣日期。这里用来指刘从谏上表声讨宦官。东晋陶侃任荆州刺史时,苏峻叛乱,京城建康危险。侃被讨苏诸军推为盟主,领兵直抵石头城下,斩苏峻。这里用来表达对刘从谏进军平乱的期望。一联中迭用两件性质相类的事,同指一人,本来极易流于堆垛重沓,但由于作者在运用时各有意义上的侧重(分别切上表与进军),角度又不相同(一切已然之事,一切未然之事),再加上在出句与对句中用“已”“宜”两个虚字衔连相应,这就不仅切合刘从谏虽上表声言“清君侧”,却并未付诸行动的情况,而且将作者对刘既有所赞叹、又有所不满,既有所希望、又不免有些失望的复杂感情准确而细密地表现出来。不说“将次”,而说“宜次”,正透露出作者对刘的“誓以死清君侧”的声言并不抱过于乐观的看法。“宜”字中有鼓励、有敦促,也隐含着轻微的批评和谴责。

  颈联中用了两个比喻。“蛟龙愁失水”,比喻文宗受制于宦官,失去权力和自由。“鹰隼与高秋”,比喻忠于朝廷的猛将奋起反击宦官。(《左传·文公十八年》:“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隼之逐鸟雀也。”鹰隼之喻用其意。)前者,是根本不应出现的,然而却是已成的事实,所以用“岂有”表达强烈的义愤,和对这种局面的不能容忍;后者,是在“蛟龙失水”的情况下理应出现却竟未出现的局面,所以用“更无(根本没有)”表达深切的忧恨和强烈的失望。与上面的“须共”“宜次”联系起来,还不难体味出其中隐含着对徒有空言而无实际行动、能为“鹰隼”而竟未为“鹰隼”者的不满与失望。

  末联紧承第六句。正因为“更无鹰隼与高秋”,眼下的京城仍然昼夜人号鬼哭,一片悲惨恐怖气氛。“早晚星关雪涕收?”两句所表达的是对国家命运忧急如焚的感情。

  用“有感”作为政治抒情诗的题目,创自杜甫。李商隐这首诗,不但承继了杜甫关注国家命运的精神和以律体反映时事、抒写政治感慨的优良传统,而且在风格的沉郁顿挫、用事的严密精切乃至虚字的锤炼照应等方面,都刻意描摹杜律。诗的风格,酷似杜甫的《诸将五首》;它的立意,可能也受到“独使至尊忧社稷,诸君何以答升平”这两句诗的启发。但比起他后期学杜的律诗(如《筹笔驿》《二月二日》等),他前期的这类作品就不免显得精严厚重有余而纵横变化不够。

背景

此诗作于开成元年(836年)。大和九年(835年)十一月,宰相李训、凤翔节度使郑注在唐文宗授意下密谋诛灭宦官。事败,李、郑先后被杀,连未曾预谋的宰相王涯、贾餗、舒元舆等也遭族灭,同时株连者千余人,造成“流血千门,僵尸万计”的惨剧,史称“甘露之变”。事变后,宦官气焰更加嚣张,“迫胁天子,下视宰相,陵暴朝士如草芥”(《通鉴》)。开成元年(836年)二、三月,昭义军节度使刘从谏两次上表,力辩王涯等无辜被杀,指斥宦官“擅领甲兵,恣行剽劫”,表示要“修饰封疆,训练士卒,内为陛下心腹,外为陛下藩垣。如奸臣难制,誓以死清君侧”,并派人揭露宦官仇士良等人的罪行。一时宦官气焰稍有收敛。作者有感于此事以及朝廷依然存在的严重弊端,写了这首诗。

诗人简介

李商隐,字义山,号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诗人,祖籍河内(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阳,出生于郑州荥阳。他擅长诗歌写作,骈文文学价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和杜牧合称“小李杜”,与温庭筠合称为“温李”,因诗文与同时期的段成式、温庭筠风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称为“三十六体”。其诗构思新奇,风格秾丽,尤其是一些爱情诗和无题诗写得缠绵悱恻,优美动人,广为传诵。但部分诗歌过于隐晦迷离,难于索解,至有“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之说。因处于牛李党争的夹缝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乡沁阳(今河南焦作市沁阳与博爱县交界之处)。作品收录为《李义山诗集》。► 638篇诗文

诗文推荐

路小马蹄高复下,村深鸡唱有如无。

倡予和汝,爰得我所。

何斯违斯,自贻伊阻。

惟岳隆周。

生甫及申。

天鉴在晋。

祚之降神。

邈矣遐风。

茂德有邻。

永言配命。

唯晋之镇。

自有松篁为伴侣。

谁能采芹,不适有获。

果蓏树之,则食其实。

岂弟君子,孔敬且力。

公子有德宜置诸,有德公子毋忘诸。

我方乞忽诵此,箴铭磊落肝脾虚。

最初机,末后句。

有准绳,没规矩。

岂可错承当,岂可错分付。

一明一切明,一了一切了。

道无不是无,道有元非有。

毗婆尸佛早留心,直到如今不得妙。

花竹深,房栊好。

夜阒无人到。

隔窗寒雨,向壁孤灯弄余照。

泪多罗袖重,意密莺声小。

正魂惊梦怯,门外已知晓。

去难留,话未了。

早促登长道。

风披宿雾,露洗初阳射林表。

乱愁迷远览,苦语萦怀抱。

谩回头,更堪归路杳。

[圜钟为宫]吉日壬祭,律中应钟。

国有故常,北郊迎冬。

乃藏祀事,必祗必恭。

明默虽异,感而遂通。

鼎俎既陈,豆笾既设。

金石在庭,工师就列。

备物有严,著诚致洁。

孝配文庙,礼以雍徹。

寒林濡露,明月濯波。

时节恁麽,衲僧如何。

廓一念不见有自,极十方不见有它。

遍界通身无背面,莫教丝绪落机梭。

别有暗愁深意。

最乐贤王子,今岁好中秋。

夜深珠履,举杯相属尽名流。

宿雨乍开银汉,洗出玉蟾秋色,人在广寒游。

浩荡山河影,偏照岳阳楼。

露华浓,君恩重,判扶头。

霓旌星节,已随丝管下皇州。

满座烛光花艳,笑罥乌巾同醉,谁问负薪裘。

月转檐牙晓,高枕更无忧。

春山得貍躯胁细,苍头抱携香着袂。

丛兰密处曲庇身,狐鼠何疑相睥睨。

定非青丘阿紫家,恐是中台餐柏裔。

太真妃子紫绣囊,一生长伴瑞龙香。

石竹花开浴殿暖,何时馨郁栖珠珰。

只今弭空山内,时下山腰出云背。

弄香浅草已袭人,试阿江蓠为君佩。

儿童手摩初不恶,狐貍貌似安能辈。

糟中玉面甘人颐,何食而肥蒸不悔。

东堂老子有香缘,百和烟间回盼睐。

相从真亦得所哉,便呼铜鸭为尔配。

德隆位尊,礼厚文缛。

乃篆斯金,乃镂斯玉。

群公盈门,执事有肃。

顾言保之,永镇坤轴。

碧树康庄内,清川巩洛间。

坛分中岳顶,城缭大河湾。

广殿含凉静,深宫积翠闲。

楼齐云漠漠,桥束水潺潺。

过雨柽枝润,迎霜柿叶殷。

紫鳞冲晚浪,白鸟背秋山。

月拜西归表,晨趋北向班,鸳鸿随半仗,貔虎护重关。

玉帐才容足,金樽暂解颜。

迹留伤堕屦,恩在乐衔环。

南省兰先握,东堂桂早攀。

龙门君夭矫,莺谷我绵蛮。

分薄嵇心懒,哀多庾鬓班。

人惭公幹卧,频送子牟还。

自睹宸居壮,谁忧国步艰。

只应时与醉,因病纵疏顽。

新庭靖安,祖后燕怡。

有开圣谋,累崇天基。

典章文明,声容葳蕤。

御于邦家,日寿日慈。

三尸调引,六贼迷惑。

自然斗乱魂魄。

镇日争财竞气,恋酒贪色。

举意先存己便,纵心机、更不*勒。

呆老子,你身躯有限,骋甚标格。

寿数休言百岁,从今古人生,七十难得。

计日都来,二万五千二百。

那堪夜消其半,更堤防、一著不测。

如省悟,从山侗,不为凡客。

去一得三,添六成四。

有口无舌,有眼无鼻。

写得十成,以何为是。

挂在大目溪头,恰似守桥土寺。